“科考令,已然寒了各世家大族的心啊!”
“老臣恳请大王以大秦为重,让小公主远离朝堂。还朝堂一片清明!”
“若大王一意孤行,将有何面目去见大秦的列祖列宗啊!”
王绾跪在大殿中央,砰砰砰地磕着头。
不一会儿,鲜血顺着花白胡子蜿蜒流下,触目惊心。
“王相,您老何必如此,快快请起,切莫伤了身子啊!”
扶苏吃了一惊,快步上前,欲扶起王绾。
王绾伸手一推,用力把扶苏推开,继续磕头。
嬴政脸上一沉,“王相,你这是要死谏了?”
“大王,此女将来必祸乱大秦!”
“老臣忠言逆耳,请大王三思,今天下未定,切莫做了亡国之君啊!”
王绾此言一出,众大臣皆倒抽了一口冷气。
看来今日王相国要与大王不死不休了。
“王相,寡人看你是老糊涂了!寡人一心为大秦,如何就成了亡国之君。”嬴政大喝一声,暴怒着问。
“大王,请息怒,闪闪有几句话想向相国陈述!”
雷闪闪看着嬴政眼中的杀意,心里一惊,连忙出声说道。
嬴政见是雷闪闪说话,眼中的怒气稍减,大手一挥,“问吧!”
雷闪闪深吸了一口气,稚嫩又清脆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
“王相,闪闪虽然年幼,自幼被养在祖母身边,听闻王相自小跟在吕姓商人身旁,也深谙经商之道。”
听到吕姓商人,众大臣又倒吸一口冷气,这位小公主可真敢说啊!
这不是和王相一样,在老虎嘴上拔毛吗。
“或者,从严格意义上来讲,说王相是个地道的商人也是不错的。”
“然王相怀有大才,后为大王之师。大王为感念王相为大秦操劳半生,不计较您是吕姓商人之旧人,封为相国,引为知己。”
“然闪闪年幼,远自巴蜀而来,大王念闪闪在咸阳孤苦无依,养在膝下,闪闪自幼身体羸弱,大王怕下人照顾不周。”
“自上朝也不让闪闪离开大王视线,生怕闪闪出了差错。在大秦,大王对闪闪的拳拳之心,让巴氏家族铭刻在心。”
“祖母更为了感谢大王的照顾之恩,倾巴氏家族之力,钱币,药材,军资,源源不断的运往咸阳城。”
“巴氏家族对大秦的忠心,闪闪对大王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为何王相容不下商人,容不下年幼的闪闪,口口声声说商人贱籍,闪闪祸国殃民。”
“王相,您可知,你毫无根据,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将会毁了我巴氏家族,让我和我的祖母,族人,死无葬身之地。”
“而我大秦的王,他拼尽一生,为大秦打下万里江山,护住了大秦子民。将因为您的一句亡国之君,被架在烈火上炙烤,名声尽毁,若失了天下民心,你可知,你将会成为大秦的罪人。”
“我们的王,功在千秋,将名垂青史!岂容尔等置喙。”
“王相,敢问,自我伴大王上朝以来,可有说过一句话?可有妄议过朝政!可有害过哪位大臣!”
“再则,既然大秦的子民可以上战场杀敌,凭军功授爵,为何商人子弟不能凭学识参加科考。难道,大秦的朝堂是世家大族的朝堂,大秦的天下,是世家大族的天下。英雄不问出身,我王颁布科考令,为大秦选拔人才,让天下有才之士为大秦效力,这有何不妥!!!”
“王相,难道你是写吕氏春秋写傻了么!”
雷闪闪最后一声清喝,令王绾心中大惊,此小儿竟对她了解的如此透彻,不仅知他在撰写过《吕氏春秋》,还口口声声把他放在了大王和大秦的对立面。
年迈的身子瘫软在地,手脚一片冰凉。
雷闪闪的一席话,令朝堂一片哗然,众臣齐刷刷的目光落在了王绾惨白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