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阒,你今天对我说了四个好,以前你老是说——不准这个、不许那个、不可以什么什么的,你今天心情一定很棒,那……请你再对我说一个‘好’,好吗?”
“你要什么?”他不怕她要求,只怕她不顾对他要求。
“你明天别结婚好吗?”问句—出,泪跟着掉,停不下、止不住。他没回话,圈住她身体的手变得僵硬。
“我真是笨,有句话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不能不结婚……可是……请你为我任性一次好吗?”
她转过身,捧住他的脸。“不要结婚、不要当新郎,我们去坐火车,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不进大企业、不管黑道,我们单单纯纯的过生活,可不可以……”
他有一丝动容,但是,他可以吗?不行,他答应过爷爷,他要抢回总擎。
“真的不行?你再考虑一下好不好?我把火车票放在你的礼服口袋,如果你想通了,就到火车站来找我,我明天会一直等你、等到最后一班列车。”
“乐乐……”
“别不假思索就给我答案,再多想想,缜密考虑后,说不定,会出现不同答案。走!我去为你弹一首曲子,萧邦的好不好?你最喜欢萧邦的东西……”她不由分说,拉着他进琴室。
尾声
在火车站的电视荧幕上,乐乐看到钟阒和岳楚楚。
“他真帅。”她喃喃自语。“昨夜,一面烫这件衬衫一面哭……我好蠢,应该笑才是,结婚是好事。”
“我们回去!他们已经结婚了,事情不会再有不同。”坐在她身旁的小新劝说。
她已经等上一整天,再等下去,任谁看了都要心疼。何况……阒哥已经在往欧洲的飞机上。
看看腕表,“今天”还没全过完呢!
“我答应过他,要等到最末班车,你和那两位先生先回去吧!”这一回合,她显然又赌输了,输得很惨,输了他也输掉自己。
“乐乐小姐,阒哥派我们来,是要我们把你安全带回去。”阿凯说。
“回不去了……我再回不去了……”叹口气,她对小新说:“我给过他一张演奏会门票,那夜他没来,来的人是你;昨天我给他一张火车票,没想到,来的人还是你,我想……情况很清楚了。”
“想开一点,至少阒哥是喜欢你的,他从来没爱过别人,这一点,你应该和我们一样清楚。”阿凯再劝,上次阿标绑架乐乐小姐时,他的表现已经很明显。
“你说得对!我要学会满足。”乐乐点头赞成。
“对对对,人要学会满足,那么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小新很高兴,乐乐终于想通。
“我说过,我回不去了,你们走吧!帮我转告他,要他别担心,我会活得好好,不会寻短,生命很珍贵,失去了就再找不回来,我会珍惜。”
“可是阒哥……”阿凯欲言又止。
“你们的阒哥必须学会,地球不是绕着他旋转,没道理全天下人都要听他的。”
“乐乐,你很固执。”小新说。
“是啊!要是我别那么固执就好了。”
她完全同意,若是她不固执缠上他、不固执踏离家门一步,她现在还是父母亲捧在手心上的宝贝女儿,是她的固执谋杀了自己的幸福,她能抗议什么。
“回去吧!你们无法每个分秒都盯住我,我打定主意要走,就会走成。”
“你走,阒哥会很伤心。”
“我都照管不了自己的伤心了,我还有什么能力去管他的伤心?”
“你真的不要他了?”
“我要不起他,他将有自己的工作、婚姻、未来,会想留下我,只是舍不得,有很多事情,舍得之后才能延续。”
“至少,告诉我们,你要去哪里,让我们放心。”
她没回答,从外套口袋取出信封,交给小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