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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顾晴的葱白指尖直发颤，急着解释：&ldo;女儿对杨家公子绝无半分不规矩的行为……&rdo;

&ldo;你是个好孩子，母亲最放心不过了。&rdo;赵氏说道：&ldo;你的眼光真是好，杨若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你要真心喜欢他，母亲愿意为你一试。&rdo;

&ldo;母亲……&rdo;顾晴愣愣然，想起骑骏马、胸配大红花、游街的状元郎，生了自卑，&ldo;女儿能配上他吗？&rdo;

&ldo;傻孩子，不许妄自菲薄。他虽然是阁老的儿子，可你祖父也是正二品的刑部尚书，你父亲又是翰林院学士、他的上上司……&rdo;赵氏安定着女孩儿的心：&ldo;你是咱们顾家的嫡长孙女，你祖母对你尤为重视。这么好的亲事，想必她会同意的。我和你三婶母的关系处的也很不错，过两天我先去她那里坐坐，探探口风……&rdo;

&ldo;谢谢母亲。&rdo;顾晴的一颗心稍稍平稳些，笑盈盈地屈身拜了赵氏。

赵氏也笑：&ldo;傻孩子，和母亲说什么谢不谢的。&rdo;

顾昭也替姐姐高兴，拉了顾晴的手，嘻嘻哈哈的同她说话。

午膳摆在了东次间，荤素都有，色香味俱全。

饭菜吃到一半，大丫头葱儿从外边走了进来，禀告赵氏：&ldo;夫人，外院的毛管家要见您，说是为了给六小姐制药丸的事情过来的。&rdo;

赵氏凤眸一眯，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交待了女孩儿几句，起身便往外走。

宁苑花厅。

一个身穿程子衣，个头不高，约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正坐在圈椅上喝茶，见到赵氏慌忙跪下行礼，恭敬地：&ldo;给大夫人请安。&rdo;

他叫毛拱，是赵氏的陪房。

赵氏摆手，让他起来，问道：&ldo;让你找的药材可有着落了？&rdo;

&ldo;小人找到了，是七厘丹。&rdo;

&ldo;七厘丹？&rdo;赵氏没听过这个名字，又问了一遍。

&ldo;是的。七厘丹就是藜芦，有涌吐，散瘀，止痛之功效。毒性比较强烈，服下后会立即呕吐。而人参的功效则是内服后才有效果。所以两者相克。两药合用后，会使人元气大伤。&rdo;

赵氏想了想，说道：&ldo;七厘丹即涌吐，那吃下之后会被发现的。此法不可用。&rdo;

&ldo;不，夫人。&rdo;毛拱低声说明：&ldo;七厘丹比例要掌控好的话，和人参掺在一起是不会被发觉的。前期只要人参加入的量多，食入者会脸色红润有力气……但时日一久，七厘丹的毒性就慢慢出来了……人的身体底子会先坏掉的。&rdo;幼时，他跟人一起贩卖过草药，还知道些药理。

&ldo;好。&rdo;赵氏赞了一声，唤站在门口守着的孙婆子进来，笑道：&ldo;赏毛拱二十两纹银，此事若做的好，你儿女的前程全包在我的身上。但有一条，以后如果事发，无论谁问起，你只能咬牙不认。&rdo;

孙婆子答应一声，去正房拿银子。

&ldo;放心吧，夫人。小人知道怎么做的。&rdo;毛拱拍着胸脯保证。

午后的阳光有些慵懒，填满了天地间一切的空虚。

此时的顾晗正坐在廊沿上看书，突然感觉后脊背凉的很，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ldo;小姐，着凉了吗？&rdo;桃红刚从西厢房出来，吓了一跳。

&ldo;……&rdo;顾晗的身上正暖和着，也不头疼，便摇头说道：&ldo;你去忙你的去，我没事。&rdo;

桃红给她添了盏茶，去了小厨房。给小姐蒸了蛋羹，这会该好了。

第13章

今年的春天比往年暖和多了，三月一过半，玉清小筑的牡丹就盛开了。金色的花蕊，重重叠叠的花瓣儿，娇艳欲滴。

顾晴选了两盆最好看的大红牡丹让大丫头蝶儿给三房送去了。母亲和三婶母的关系好，她也要讨好些。当然，不排除一些别的小心思。

等晚上顾景文从外院回来，杨氏和他说了牡丹的事。

&ldo;……挺好看的，晴姐儿送过来你就收着呗。&rdo;顾景文去了净房洗手，出来后见妻子坐在临窗的大坑上，闷闷不乐的，问她：&ldo;怎么了？&rdo;

&ldo;早晨时去给母亲请安，听大嫂说起人参养身丸……说是吃了对身体有好处……&rdo;杨氏摆手让屋里伺候的丫头、婆子们都下去，继续说道：&ldo;这样的好东西也不说给咱们晖哥儿些……大嫂虽说看不上二房，但是母亲在，她还得好声好气的关照着。&rdo;

&ldo;瞎扯什么？母亲也是你能背后浑说的？&rdo;顾景文俊眉一皱，又开口道：&ldo;晖哥儿身子壮实，不需要吃那些。倒是晗姐儿，你应该多去亲近她……二哥临走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让多帮衬二房……我都答应过的。&rdo;

见丈夫生气了，杨氏开始低眉顺眼：&ldo;我知道二哥替你挡过一刀……你心里一直愧疚。可是这些年我们对二房也做的够多了，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先紧着他们……&rdo;

&ldo;你知道就好。&rdo;顾景文打断妻子的话，&ldo;要不是二哥在，死的可能就是我了。&rdo;

&ldo;人啊，得学着知恩图报。&rdo;

夫妻几年，顾景文还是第一次说她。杨氏又臊又委屈，眼圈都憋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