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库斯哼了一声,“你应该穿得让大家吓一大跳。”
“你只要穿现在穿的就行。”D·J俏皮地说。
马库斯逗D·J,“最让人害怕的是坐你驾驶的汽车去那里。”
“哦,不,”得汶想,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有比那更让人害怕得多的事。”“你穿什么去,得汶?”塞西莉问。
“我还真的没有想过。”得汶说。
“我知道有一个地方能让我们想出主意。”她告诉他。
当他们回到乌鸦绝壁的时候,他们一直走到阁楼里——那是一个得汶从未去过的地方。走廊尽头的小门里有一个狭窄的楼梯通向那里,里面又热又有味,迎面飞来的尘土让他喘不过气来,分开蜘蛛网,塞西莉带他到对面墙边的一对旧的大衣箱边。“穆尔家总是如此的小气,”她说。“他们从不丢弃任何东西,我们肯定在这里一定能找到合适的装束。”
他们打开其中的一个,一股浓烈的樟脑球味扑面而来,在里面看到的都是女人的衣服:是十九个世纪末的服装,软帽、束腹、手套,在紧挨着的一个箱子中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军装。
“我可以扮成新港的美女,而你是她的当陆军上尉的未婚夫。”塞西莉忽闪着睫毛,滔滔不绝地说。
得汶扮了个鬼脸,他从不喜欢玩战争游戏。他从小就憎恨那些战争狂,他怀疑这和他身体中流有夜晚飞行力量的血有一定的关系:也许夜晚飞行力量的控制者,只为自卫而战,只为正义而战。
在塞西莉取出衣服,穿上它们的同时,得汶在阁楼上转了转,在对面的墙边,他找到一个快顶到屋顶的大型衣橱。
“看看里面。”那声音告诉他。
他走近它。他预想那拉手一定是热的,上前一摸却不是。他转动它,把门打开,往里看。
有几件黑衣服挂在里面,稍微有点发霉。他摸着其中的一件,猜想到那一定是个斗篷。
他抓住衣架把它取了出来,和它挂在一起的还有一条黑羊毛料的、带有蓝边的裤子,在斗篷上装饰有红色的丝线。他回头又往里看,那儿还有一双黑色的长筒皮靴,虽然上面有霉点,但依然很亮。“那是什么?”塞西莉问,她已来到他身后。
“我的装束。”他告诉她。
“但是,那是什么?”
他举起斗篷,用手细细地摸它,感觉它。
“这是夜晚飞行力量正式的服装,”他说,虽然不太懂,但是确定这是真的。“这正是我要穿的衣服。”
这个晚上其余的时间,他们都花在清洁他们的衣服上了。得汶把长靴擦得锃亮,塞西莉的衣服必须用别针别住,才穿着合适。但是,得汶的衣服好像是量身订做的一样。他的裤子和白色的衬衫都很合身,长靴轻而易举地就穿进去了。谁的衣服能这么合适?爱德华·穆尔的?或是它属于孩子时期的格兰德欧夫人的父亲?或是——想到这,得汶的手有点抖——杰克森·穆尔自己穿的?
这个斗篷很有点儿与众不同,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得汶有些敬畏感。
“那是你吗?”塞西莉问。
“是的,”得汶想。“一定是。”
第二天,放学后,他告诉塞西莉,他要去拜访罗夫。对他来说,发现了那衣服,他就应该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我必须了解我的继承权,”他说,“现在是时候了,我需要了解夜晚飞行力量的真相。”
“但是,得汶,危险已经过去了,亚历山大现在很好。”
他有力地摇摇头。“塞西莉,我没有一分钟相信杰克森已离开了。他只是在等机会。”她叹了口气。“我过去总是怀疑你的观点,得汶。”
“为我打个掩护怎么样?”他问。塞西莉点头。他偷偷地溜下悬崖的台阶,匆匆地进入小镇内。
他认出站在菲波—麦吉店的柜台前的人是罗克珊娜。“午安,马驰先生,”她说,她的声音热情甜美。
“嗨,”他说。她金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得汶很想知道她的经历,罗夫已经暗示她是很特别的,而且,不仅仅因为她的有令人敬畏的外表,她现在穿着金色的笔挺的缎子服。得汶的嘴有点儿干。“罗夫在这里,是吗?”
“他在家里。”她告诉他。
得汶叹了口气,想:“那里走着去太远了。”
“没关系,对你来说并不算回事。”罗克珊娜说。
他奇怪地看着她。“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没关系?”
她微笑。她的眼睛放着光,“走着去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