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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紫衣侯府的下人不禁在心里纳闷:这是在说笑话吗?这还要脸吗?如果每块私家荒地的产量都能达到这个数,天绝城早在十年前就成了大周京都了好吗!
此时此刻,范氏却是反常地什么话也没说,反而面无表情地坐了回去。
一瞬间,场间突然安静了下来。
可梁秋一行人却不知为何,心底竟有一种名为恐怖的情绪涌了上来……
梁秋强忍心神,坚持抱拳一礼,道:“还有一件宫里的事,正要向楚夫人一并禀告……”
范氏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梁秋只觉她的目光犹如刀剑,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曾居庙堂的他更是如此,因而不由得更加不安,神情再无来时那般平稳,竟是有些颤抖地说道:“是关于秋夜宴的事……这个……刚得到上谕,今年的秋夜宴请帖缩减,时至今日,已经……发完了……”
此话落下,范氏缓缓站起身来,竟看也不看梁秋,只是转向楚天箫,风轻云淡地说道:“小箫箫啊……你说为娘平日里是不是太好说话了?以至于现在一些阿猫阿狗……都以为咱们娘俩好欺负了呢?”
此话一出,她再无面临楚天箫时那副‘华夏好娘亲’的慈爱柔和,浑身气势陡然一变,四周的气息仿佛都冷了下来,直欲让人窒息。
一股恐怖的女王霸气瞬间席卷全场!
第十七章 可以做主
“楚夫人,在下……在下已经说得清清楚楚,此次秋夜宴的请帖已经,已经发完……您就是杀了我,也,也不可能再多出一张……给,给令公子了。”
见范氏突然流露这种神态,梁秋心下一颤,但想起某人的许诺,还是强撑着开口道。
范氏冷冷看了他一眼。
“按周律,我堂堂楚家会没有一个秋夜宴的名额?梁大人,你是不是看我是个妇道人家,就觉得容易骗过?”
“……这个……楚家作为大周神侯世家之一,自然是有名额的……”
“那我家箫儿的名额呢?!”
“……这个……楚荒公子将代表楚家来到天绝城,应该……不久后就会来拜访楚夫人了……”梁秋强忍心慌,话语渐渐平稳下来,带了一丝讥讽道,“楚家秋夜宴的名额早已给了,楚夫人。”
这时,一直沉默的楚天箫突然接口续道:“京都楚家和天绝楚家早已分家,就算同族情谊还有,但丁是丁卯是卯,这一手张冠李戴,未免玩得太拙劣了吧。”
“哼!”梁秋对身为一品诰命夫人的范氏或许还有点忌惮,可楚天箫是什么人?一个败家子而已,既然都撕破脸皮了,他便不再伪装客气,下意识地轻哼一声,阴阳怪调地说道,“楚公子不要瞎说,这是上令,和在下何干?再说了,这对楚公子不好吗?”
“在下敢问一句楚公子,秋夜宴武斗文比,你哪样可以?白白丢脸的败家子,还不如不去!”
楚天箫淡淡道:“不劳多心,我只问你,按周律,秋夜宴该不该有我天绝楚家一份?往年皆如此,今年却突变……理由。”
梁秋哼道:“大周以武立国,你身为神侯世家一员,已至十七却修行懈怠,根本没有资格参加秋夜宴,这名额本就该由本家其他人补上。”
此话落下,楚天箫尚未回答,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大笑声。
“哈哈哈!老夫作证!梁秋所言,确有其事!”
却见秋大管事一脸得意表情,刚一走入,便一指楚天箫,手中高高举起一片回影玉,大声道。
“此子贪好玩乐,怠于修行,除了败家,百事不通!有回影玉为证!他绝无资格参加秋夜宴!”
突生变故,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唯有楚天箫面色不变,心底冷笑:反贼终于跳反了!
处在和真命天子角力的时刻,楚天箫绝不会容许背后还有阴刀子,所以他一回府就大张旗鼓,高调行事,就是为了逼反那些靠不住的人。对他而言,紫衣侯府势力大降不是问题,当场分裂也不是问题,只有在自己出手之后,还有“反贼”潜伏,将他即将要进行的“秘密炼制”泄露出去,那才是大问题!
由于时间太过紧迫,楚天箫没有办法用和缓手段慢慢玩,他只能选择甩尾手段,况且,他也没有跟猪队友一起发财的习惯。
买地炼首饰,提前用抽奖,都是为了这等极端情况布下的先手。
棋局,早已经开始动了……
“只是,这老反贼这么快跳反,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楚天箫不由得想到了一件事,心头一颤……
难道是老爹那边……是了,只可能是那件事,让老爹现在身陷泥沼,脱不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