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轻染忽然一笑,抬起头,看着那些白骨,有些苍凉,“从记事儿起吧!早已经记不清了。我没有抓周的记忆,没有父母膝下承欢的记忆,没有玩耍的记忆,只有被关在这里的记忆。”
“什么时候出去的?”云浅月又问。
“八年前。”夜轻染道。
“学成了暗龙吟,接手了夜氏暗龙?”云浅月扬眉。
夜轻染点点头。
“那些刑具呢?给谁用的?”云浅月又问。
夜轻染衣袖下的手轻轻颤了一下,不露什么情绪地道:“我!”
云浅月心下一寒,看着他,不再询问,她知道夜氏培养一个继承人都经过魔鬼的训练,但是也不曾想竟然是如山的白骨堆积,将一个也许当时还未曾记事的孩子扔在这里,让他看着杀人,或者杀人,或者训练杀人,那个孩子当时是怎么样?是尖叫,还是大哭,还是昏过去,还是反抗?若是反抗,后果是什么?便是那些一架架被血染红的刑具给他用刑吗?
她不敢想象!他是如何一边受着训练,一边以潇洒不羁的小魔王性情出现在当时京中众人眼中的?他又是如何从踏着鲜血和白骨中没有疯魔活下来的?
为了一个伸手掌控的帝业,一把硬死人的椅子,一个山呼万岁,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云浅月这一刻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比起夜轻染的血泪,夜天逸的母妃一门被诛杀算得了什么?夜天倾,夜天煜活着何其幸福?她看着夜轻染,沉声问,“他们将你如此训练,就不怕你死吗?”
夜轻染淡淡一笑,“不会让我死的,只要有一口气,就能救活。哪怕迈进鬼门关万次,也能拖回来。”话落,他疲惫地道:“活着有时候比死要容易得多,死才最难。”
云浅月闭了闭眼睛,转回身,拉住夜轻染的手走出祠堂,迎面阳光照来,她轻声地道:“我也觉得活着比死容易,从今以后,我们就好好地活着吧!有容易的路走,我们为何要走最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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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议婚立后
金色的阳光洒下,将德亲王府祠堂蒙上了一层金色的清辉,外面看龙隐威严富丽堂皇,不进去的人哪里知道里面如人间地狱,这一扇门,如地狱之门,一脚是阴间,一脚是阳间。
夜轻染闻言偏头看向云浅月,她侧着的脸淋沐在太阳的金光下,这一瞬间的容颜,华艳至极,他动了动嘴角,万语千言,终是无声。
云浅月偏转头,对上夜轻染的视线,对他一笑,“我的话听到了吗?”
夜轻染被她的一笑忽然温暖到心底,曾经多少次踏出德亲王府的祠堂,迎接他的是心里无边的黑暗,第一次看到了阳光和来自她的温暖,他眼眶蓦然一湿,点点头。
“那就这样吧!也没什么不好。”云浅月收回视线,向前走去。
夜轻染微微抿了一下唇角,脑中重复着云浅月的话,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祠堂,对德亲王府的大管家吩咐,“从今日起,这个祠堂封了吧!”
德亲王府大管家面色一变,惊愕地看着夜轻染,“皇上?”
“朕说封了!”夜轻染声音微微一沉。
德亲王府大管家跪在地上的身子一颤,想着百年祠堂就这样封了?但是每次小王爷进去之后出来的情形他都记忆犹新,这一次他身上不见戾气和黑暗,是最好的姿态。他想着王爷和王妃不在了,小郡主将来总要嫁人,皇上将来以后进的是皇室祖祀,拜的是始祖皇帝,这个王府的祠堂封了也好。他毕竟是德亲王府的大管家,历经半生风雨,想通之后立即点头,恭敬地道:“是,老奴这就令人封了!”
夜轻染点点头,再不逗留,跟在云浅月身后离开。
二人一前一后,走在回前厅的路上,前方庭院内,尽管前来凭吊的宾客尽量谈话声小,但人数众多,还是分外热闹。二人似乎从死寂走入喧闹。
一路无话,来到前方庭院。
文武百官见夜轻染回来,齐齐住了口,整齐一致地跪在地上,“吾皇万岁!”
皇权的至高无上,无论在何时,在何地,都有人俯首跪拜。
夜轻染看了群臣一眼,走到德亲王和王妃的棺木前,一撩衣摆,跪在了灵堂前,叩了三个头,站起身,对跪在地上的群臣摆摆手,帝王威严不刻意便自然显现出来,“众卿平身,恭送德亲王和王妃出灵吧!”
“皇上万岁!德亲王千岁!王妃千岁!”群臣也跟着叩了三叩,起身。
这一日,夜轻染携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