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紫萝嘎嘎嘴,挨着她坐下,眼睛还是不离开她的肚子,怀疑地道:“你身体这么毒,这个孩子能留住吗?”
“不能留住也要留住。”云浅月嘴角轻抿。
玉紫萝抬眼看着她,轻声道:“你真不将怀孕的消息告诉姐夫?”
“不是不告诉,是不能告诉。笨丫头!”玉子夕走了进来,也挨着云浅月坐下,看着她的肚子道:“难怪上官生了那么大的气,这回他肩上的担子重,不仅要保住你的命,还要保住这个孩子的命。连九仙山师祖都没办法的事情,若是云山再没解毒的办法,这可真要命了。”
云浅月沉默不语。
“二姐姐,你就没想过……”玉子夕看着她,试探地道:“打掉这个孩子的话,那你……”
“不可能!”云浅月断然道。
玉子夕立即住了嘴。
玉紫萝瞪了玉子夕一眼。
凌莲、伊雪端来饭菜,玉子夕、玉紫萝从昨日云浅月进了暗室也在外陪着等结果没用膳。此时,二人止住话,和云浅月一起坐在了桌前。
用过饭后,云浅月对玉子夕道:“去你府里将玉燕归抱来。”
玉子夕一怔,“你不休息?那个小子很闹腾的。”
“我不累,你去抱他来。”云浅月摇摇头,想着她从来到这里还没见到夜天赐,明日去云山了,云山距离京城还有数千里之遥,不知何日是归期,总要见夜天赐一面。
“好吧,我这就去抱他来。”玉子夕点头,起身站起来出了房间。
玉紫萝见玉子夕离开,拉着云浅月研究起她的肚子来,重点猜测她肚子里是男的是女。
云浅月也喜欢这种猜测,二人低低地说着话,从是男是女,猜测到长得像谁,又猜测到它长大后性情随谁,最后说起了要提前准备小孩的衣服什么的,姐妹二人说得欢喜,偶尔露出笑意。
这一刻的云浅月,没有深沉心思,有的只是为人母的纯碎。
二人正说着,归雁居外面传来脚步声,其中一个人的脚步声熟悉,云浅月识得是华王府大管家陈伯,另外一个脚步她听得陌生,到也不在意。
玉紫萝却竖起了眉头,脸色顿时不好,“她来做什么?”
“谁?”云浅月挑眉。
“菱钰那个死丫头。”玉紫萝还恼恨着菱钰对谢言有心思的疙瘩上。
云浅月想着东海王和皇后感情极好,皇后生有二子三女。玉子书、玉子夕、玉洛瑶、玉紫萝四人她都见过不止数面,唯独这个玉菱钰她到还没见。她来那日没见到,在东海这几日也没见到。难得今日她自己上门来了。
“让她离开,不想看见她。”玉紫萝起身站起来,看态势是要去撵人。
云浅月拉住她,对她道:“早先是你对谢言没意思,嚷着嫌弃人家老。菱钰便放纵了自己的心思,这原也怨不到人家。”
玉紫萝顿时恼怒,声音加大,足以传到外面,“她是姐姐,我是妹妹,抢妹妹的男人,像什么话?就算我对谢言没心思,但我们有婚约,她也不该对他有心思。”
云浅月听到归雁居外来的脚步声顿住,她对罗玉笑了一下,也没控制自己的声音,照样传了出去,“男人如衣服,姐妹是手足。相信这个道理她不会不懂的。谢言那等人物,不招惹别人待见的话,你也不见得会喜欢。”
玉紫萝瞪眼,“什么叫做男人如衣服?她要是去抢你的容景,你会干?”
“她也抢不去!”云浅月道:“有些人的缘分是命中注定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强求不来,容景对我一心,别人抢不走,我有什么可担心?天下女人都喜欢她,我更是骄傲。谢言有人喜欢,但他独独喜欢你,等你这么多年,你该骄傲。”
玉紫萝气小了些,嘟囔道:“你自己一身是毒,如今还有心思劝解人,真不明白你。”
“正因为我一身是毒,才明白有些东西难能可贵。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缘分是靠修来的,无论是夫妻,还是兄弟姊妹朋友。都是难得,更该珍惜。”云浅月轻轻一叹,这话是说给玉紫萝听,也是说给外面的菱钰听。
玉紫萝也是聪明人,向外面看了一眼,又坐了下来。
归雁居外面的脚步声停顿了许久,又缓缓走来,伴随着一个柔美的声音响起,“陈伯,你去忙吧!我自己进去看二姐姐。”
“好,三公主您身体刚好一些,慢些走,老奴去忙了。”陈伯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玉菱钰不多时来到归雁居,径自向里面走来。
云浅月看向窗外,只见玉菱钰比玉紫萝年纪略大一些,容貌姣好,有一种病弱的娇婉,三分柔,七分怜,一身宫装,远远走来,倒是应了林黛玉的那首诗,“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曾经她将夜轻暖比喻林黛玉,如今看到她,比较起来,夜轻暖到底不及她的我见犹怜。
她心中暗叹,若是论美貌,玉紫萝不及这玉菱钰,玉紫萝向来性子野,大大咧咧,她有一种玉紫萝身上没有的女子婉约娇怜,正是与玉紫萝相反的极端,虽然她不及洛瑶美貌,但是比洛瑶看起来要女人的多。难怪玉紫萝不喜她了。
谢言能专情紫萝,不被这等美人扰了心思,的确难得。
“看到她的样子就不喜。”玉紫萝低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