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珑说:“你为什么不擅自行动,出去找人?还能再给我添点儿麻烦不?”
李景珑就像驱魔司里的大家长,莫日根比他还大着两岁,却不得不听他的。
“鸿俊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李景珑皱眉问。
“他是半妖。”莫日根答道,“体内有股邪气,我不知他从前是否被他养父以什么封印抑制住了。”说着他起身,在房内踱步,又说:“看他不分敌我,胡乱攻击的情形,像是陷在了一个噩梦里。”
“你能看见他的梦?”李景珑问。
莫日根摇头,说:“我只能把他唤醒,白鹿才能令他入睡,进入他的梦境中。”
客房内,鸿俊坐在案后,将装有鲤鱼妖的盆放在案上。
“这一路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鲤鱼妖说:“鸿俊,你当真什么也不记得了?”
“快说。”鸿俊眉头皱着,注视鲤鱼妖。
鲤鱼妖有点迟疑,说:“好吧,长史让我不要告诉你,怕你听了……”
鸿俊答道:“我一句也不说。”
鲤鱼妖那表情神神秘秘的,两手扒着桶沿冒出个鱼头看鸿俊,这才开始述说。
原来那夜鸿俊追着陆许与刘非,到了一片坟地,进得小屋后,便暂且歇息,过得一夜,鲤鱼妖也未察觉异状。
然而半夜间,鸿俊却仿佛梦游般醒来,缓步走到坟地中间,李景珑与莫日根追来时,鸿俊便如扯线木偶般,全身冒出滚滚黑气,竟是出手攻击李景珑与莫日根!
陆许一身黑衣,于鸿俊身后悬浮空中,双手中散发出千丝万缕的缠丝,控制着鸿俊的一举一动。而木屋外的“刘非”,则摇身一变,成了一名身穿黑衣、满面漆黑的女子!
李景珑与莫日根自然抢上前去救,黑衣女则御起寒风与暴雪,席卷了坟地与平原。
“那就是另一只妖怪玄女?”鸿俊问道。
鲤鱼妖答道:“我……我不知道。”
莫日根与李景珑左支右拙,应付唯艰,那玄女的寒风实在太厉害,根本近不得身,四处尽是飞射的冰刺与暴雪,而鸿俊,就像冰雪里的魔王般大开杀戒。
幸而真正的刘非恰好就在那时回转,以风剑召唤起坟地中长眠的将士,莫日根又不顾冻伤,与玄女拼了一记,玄女受伤退走。紧接着李景珑以心灯断开了陆许对鸿俊的操纵……
鸿俊蓦然想起,自己在梦里头只见电闪,不闻雷鸣,兴许那频繁的闪光,就是心灯。
“然后呢?”
“然后陆许就消失了。”鲤鱼妖说,“临走时还放狠话来着。”
鸿俊睁大了双眼。
“你命中注定,总有一天会死在他的手下。”
“魔种既已找回,接下来的日子,就等着备受煎熬罢。”
疑窦丛生
鸿俊呼吸急促; 睁大了双眼; 鲤鱼妖马上说:“你别想多了; 鸿俊,他们说那不是陆许。”
接着,李景珑经过一番苦战; 终于将鸿俊唤醒; 苍狼则载着他们; 往西北面飞奔。鲤鱼妖与莫日根本打算就近寻医问药,李景珑则提及曾听鸿俊说过,他在瓜州一带; 还有亲人。
“为什么?”鸿俊又问。
鲤鱼妖说:“莫日根说; 在亲人、爱人的身边,噩梦就会远离,果然; 到了玉门第二天以后; 你就醒了。”
鸿俊回想起自己第一次醒来后,再次陷入的睡眠里,倒是没有再做梦了。
“陆许又是怎么回事?”
鲤鱼妖迟疑半晌,最后说道:“长史猜,他被他们抓走了; 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鸿俊:“!!!”
鲤鱼妖说:“再见面那会儿,他是不是穿着一身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