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要是怀义有你这么可爱就好了。”他说,轻笑,转身走了。
我终于知道韦艳艳那个可爱的用法是哪儿学来的了。
我抬脚跟了上去。
他就住在主帐旁边的帐篷里。
他和我告别,走进了帐篷。
我也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其他人都睡下了,我轻手轻脚的回到自己的床位上。
折腾了一整天,确实有些累了,不知道怎么着就睡着了。
结果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我醒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不在了。
我看了下滴漏,大概上午十一点的样子。
我把脖子上的麻布解下来,把伤口露了出来;如果不是怕夜里翻身压到,我真的不想缠这个。
好的慢不说,天儿眼看着就热了,容易感染。
我拿起铜镜看了下伤势,姚旭显然挖掉了很厚的一层腐肉,脖子上又成了刚受伤时的样子。
说起来,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来着。
我梦见那个山顶洞人是某个失踪多年的将军。
因为受了重伤,所以记忆有些失常。
梦是借着昨天上午发生的故事做的。
我梦见刘翊他们没有来救我,是那个山顶洞人把我救了出来。
他很强壮,梦里他居然在说“唐普”。
我梦见他说他是党项人——可是“党项”这个词儿应该是开元二十三年之后才被使用的。
他之所以待在陇山上,是因为自己和唐朝人打仗,身负重伤之际,被同僚以为战死,遗弃在了战场上。
他被陇山上一个寡居老太太救了,但是老太太没多久就死了。
于是他就一个人住在了山上。
虽然看他那个原始人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征战沙场的人,不过,他肌肉确实很结实。
上次那头熊,就是被他拽上去的。
那头熊看起来成年很久了,一头成年的熊怎么不得有个二三百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