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个月的工资甚至不够支付房价的零头。如果房价继续像火箭一样上涨,我估计即使攒十年的钱,也买不起一个洗手间。
突然间,我得到了这么大的一栋房子……
“阿晋?”韦艳艳在我面前挥了挥手,我回过神来,看到她和家仆都呆呆地看着我。
我正感到困惑,突然发现手里的纸上滴了一大滴泪,字迹已经模糊了。
原来,人真的会因为极度的喜悦而哭泣……
我匆忙擦去眼泪,正准备编个理由,抬头却发现韦艳艳也在哭泣。她的眼睛本就有些肿,现在更是红肿。
“三娘……”我愣住了。
我哭是因为突然得到了一套房子,少奋斗了大半辈子;你哭又是为什么呢……
“阿晋……”她呆呆地看着我手里的纸,“我想我二哥……”
我低头看向手里的纸,上面画着一个简易的布局图,非常眼熟。我看到了最下方的地址,正是韦仪府邸的位置。
“……我可以选二郎的房子吗……”我试探着问。
“当然可以。”家仆说,拿起桌上沾有红色液体的毛笔,在纸的右上角写了一个“晋”字。
这种红色液体应该是用朱砂和其他物质调制的,主要用于批注。历代皇帝在批阅奏折时,也会用红色的笔在旁边标注,被称为“朱批”。
“那我们去办理变更手续就可以了。”家仆收好文件,率先走了出去。
韦艳艳擦了擦眼泪,跟在他后面,我也跟了出去。韦艳艳已经停止了哭泣。
她毕竟还是个孩子,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平时,她表现得相当成熟。
“三娘,里面为什么有那么多竹简呢?”我试图转移话题,同时也想解开心中的疑惑。
“哦,那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了,”她说,“那些竹简大多是古籍,有的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原本打算重新抄录一份,但数量实在太多,而且很多竹简的串绳都烂了,一碰就散。族长是个怕麻烦的人,他懒得弄,所以就都放在那里了。”
原来是这样。
“其实,族长也是个明白人,”韦艳艳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表面上各家和睦相处,暗地里却没少互相挤兑。虽然他总是说,让大家搬出去是为了图个清静。”
“实际上,让他们搬出去反而是对他们的保护。”韦艳艳说,她停顿了一下,“族长心里清楚得很,他每天都在和他们玩心眼。比如大家一起跳五禽戏,表面上看是家长们忙于工作、年纪大了,聚在一起锻炼身体,实际上是变相的软禁。”
我又愣住了,回想起大娘和四娘的面容,她们看起来确实不太投入。
“阿晋,这个家族远没有看起来那么和睦。”韦艳艳说,“这也是我一直不让你和本家接触的原因。”
其实,人越少越简单,人越多越复杂。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都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