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翰冷冷道:“军中无戏言,各位都听见了,正好作个见证。”说着又打量李景珑,说:“老夫现在倒是相信你,不是来编故事。”
鸿俊问:“项上人头是什么?”
李景珑:“……”
“就是砍我的脑袋。”李景珑说。
鸿俊顿时就炸了,说:“那怎么行!你让他砍你脑袋?”
李景珑道:“我怎么知道?!从前龙武军里大伙儿都这么说来着!”
鸿俊忙朝哥舒翰说:“不算,刚才的不算。”
哥舒翰一脸看傻子的表情,鸿俊则不住打岔,但就在此刻,关营处却是派了斥候前来,外头喊道:“报——长城关营有信!”
哥舒翰双目蓦然睁大,说:“传!”
来了一名斥候,李景珑说:“怎么?”
“你是李景珑长史么?”那斥候一脸茫然,说,“秋林溪畔,没有你说的尸体啊。”
李景珑:“……”
鸿俊说:“没有吗?这怎么可能?!”
斥候道:“千真万确,什么也没有!”
哥舒翰说:“来人!将李景珑给我……”
李景珑:“鸿俊,跑!”
鸿俊还没回过神,李景珑果断将他一拉,怒吼一声,转身冲了出去。
雅丹往事
“狗胆包天!”哥舒翰勃然怒吼。
六十三岁的哥舒翰这一天里简直见过了平生所未见——第一次有人在自己面前编了个荒唐至极的故事,也是第一次有人以项上人头担保; 结果输了居然还不认!
“给我抓住他!”哥舒翰吼道; “押赴刑场!”
李景珑与鸿俊已冲出了将军府前厅,不辨方向就往后院跑; 鲤鱼妖正在鸿俊背上冬眠; 被蓦然惊醒; 叫道:“喂!你们做什么?!怎么突然打起来了?!这是哪儿?”
“离魂花粉!”鸿俊急中生智道。
“你把我包得太紧了啊!”鲤鱼妖怕冷,鸿俊先前便将它襁褓一般地裹着,鲤鱼妖一时如同婴儿,手都抽不出来。
李景珑喝道:“腾不开手了!”
哥舒翰被保护在最里头; 根本近不得身; 将军府中又涌出大量手持强弩的士兵,现场一片混乱; 李景珑头昏脑涨,还在淌鼻涕; 知道他们这箭专射骑兵; 连马匹都可穿透,万一被流箭射中不是玩的。
“快走!”李景珑喊道。
鸿俊抖开五色神光,挡住两人身前箭矢; 士兵们尚自手下留情; 只射腿脚,李景珑冲到墙边; 一个躬身; 喊道:“跳!”
鸿俊一步踩上李景珑背脊; 跃上将军府高墙,回身双手一绕,五色神光一绞,箭矢便朝着四面八方飞散。士兵们惊讶大喊,张颢快步冲出,喊道:“李景珑!不要跑!有话好好说!”
趁着这当口,李景珑已跳上高墙,与鸿俊跃出了将军府。
鸿俊说:“要么咱们把将军抓了当人质……”
李景珑:“你能?!”
鸿俊:“不然你说什么项上人头担保……”
“我怎么知道啊!”李景珑惨叫道,“平时不是都这么随口一说吗?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