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稷,你若是想哭,便哭吧,我会陪着你的。”
……
看到堂溪伏清眉眼间的挣扎意味,轩辕稷顿了顿,微微张开双臂,向人走近。
泪水决堤,堂溪伏清悲怆似的哭声,牵扯着轩辕稷的心,本能地抱紧了怀中的人。
“阿稷,呜呜呜……我再也没有爹爹了……”
轩辕稷自认不是有耐心之人,怀里的堂溪久久未能平复激动的心情,哭声泪水到底是让轩辕稷心生些许厌烦。
风吹过,桌案上泛黄的诗集册子掉落在地,轩辕稷睥睨着诗集被风一页页的吹开、翻过、再吹开,浑然不觉手已经垂至两侧。
蓦然,脑海里浮现起,往日同林侵晓在凤潇亭温存的记忆:
一个劲儿地投喂他水果,看着林侵晓活脱脱像只屯食的小松鼠;脸皮薄不禁逗,一逗就脸红;小手白皙细软,坐在双膝上,气血全往下身涌去,眼瞧着人耳根通红,身子微颤,任人折腾。
……
[没记错的话,那日侵晓好像也哭了,不过他总是默不作声地泪流,像是独自把委屈嚼碎了咽下。]
[不知额头的伤如何了?]
……
“皇上,陈太医到了。”
轩辕稷斜眼一瞥,陈太医正俯身站立在亭外,轻轻拍拍堂溪伏清的背,平静地开口:“阿清先起来,朕让陈太医替你看看伤。”
“嗝唔……我知道了。”
大监见状,麻溜地将陈太医领至亭中,让其为堂溪伏清查看伤口。
就在陈太医拎着医箱上前时,听见轩辕稷冷不丁开口问:“林侵晓的伤如何了?”
“回皇上的话,林公子额头的伤已无大碍,过几日拆去纱布,静养便可痊愈。”
“赏。”
“多谢皇上赏赐。”
……
宫中消息不胫而走,赶来的路上听说:早上皇帝来不及穿戴洗漱,便去寻走丢的堂溪大人,独留林公子在床。
而林公子也心生醋意,想为皇帝亲手做桂花糕,挽回心意,却不曾想匆匆赶来的皇帝为了让堂溪大人知晓他的心意,故意冷淡诋毁林公子,一口桂花糕也没尝,硬生生把林公子逼哭了。
方才转角偶遇林公子和翠柳,陈太医确实瞧见了翠柳端着满满一盘的桂花糕,而林公子白皙的肌肤更显红了的眼尾。
可适才,堂溪伏清从轩辕稷身上离开,轩辕稷眼里的神情和擦拭衣衫的动作,分明写着——嫌弃。
[圣心难测,圣心难测啊。]
……
“皇后娘娘,迎亲使臣明日便能进宫了。”
“这么快?通知怀心吗了?”
“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