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西装革履的男人有些好笑,故意调侃他:“那你走了大半年他都不来看你,更没有打一个电话,我说……”
“说什么说,不用你说,”他气鼓鼓地,咬牙切齿地,“我哥只是很忙而已。”
在顾怀亦眼里他可能是一只小狗,可以亲亲热热地一起睡觉,可以黏黏糊糊地吻他的脸,但出现骑跨行为就该被送去精神绝育。
“不如换个对象试试,”陆之恒语气平淡地向他提议,“约会散散心也不是什么坏事。”
呼吸在无声中变得缓慢而沉重,对方在谨慎地进攻,小心地往前试探。
顾斯意的确厌烦了重复和乏味,他需要新鲜的事物给生活注入血液,接触人群减少独处,把不开心的事情从脑子里挤出去。
平安夜当晚,他们一起吃过晚餐,然后去了当地一家酒吧。
音乐声填满了耳道,需要很大声他才能听清陆之恒的话:“1。0研究成功了,要不要给它取个名字?”
兴奋的情绪让顾斯意脸上满是笑意,他靠近对方的身体,“要,我会好好想的……叫「貘」怎么样!”
貘感知梦境,可辟邪、可食噩梦。
慢慢有很多人过来聊天、喝酒,顾斯意参与了片刻,因为口语不佳,很快又退出了话题中心。陆之恒的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全程照顾着他的情绪。
热烈的气氛里,光线或明或暗,顾斯意没有尝试过多的酒,但足够调动愉悦的心情。他几乎沉浸在快乐中,十点离开酒吧准备回医院的时候,刚刚震耳欲聋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了。
热闹和快乐忽然离开了他的身体,周围开始变得寂静而冷清。
他抓住陆之恒的手,紧紧靠在对方的肩上不肯抬头。
陆之恒把他抱进了怀里:“不想回去吗?”
他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对方无意营造感人的氛围,顺着他的心意说了下去:“先回去办理出院手续……我有一套闲置的公寓,你随时都可以搬进来。”
他不希望自己脆弱得流泪,可茕茕漂泊在外的夜晚,有这样一个人向他伸出了手,他的心里情感充沛,他的精神难以理智。
医院的白色大墙终于远远抛在身后,陆之恒牵着他的手来到公寓门口,递给他一把铜制的钥匙。
门上挂着一支长满红色果子的槲寄生,陆之恒轻轻吻了他的唇:“marychristmas,mylove。”
·
顾斯意用钥匙打开了门,门后是生活了三年的地方,只有他和噗噗还有陆之恒。
那样的生活其实没有什么不好。
没有哥哥的生活好像没有什么不好……
“……斯斯,”熟悉的声音隐约响起,顾怀亦明明不该出现在这里,“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