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守着的婢子想跟从着,却被君卿拦下呵斥了回去。幽曲回转的长廊上仅有我二人一前一后疾步行着。
“你叫什么?”冷不防君卿开口,吓了我一跳。
“陆随云。”
君卿没有答话,沉沉黑夜中只有纸笼的一点火光,看不清他的面容。
我低下头,继续踩着他的步子。沉寂一片,仿佛刚刚君卿不曾开口过。
又埋头走了一段脚程,无聊的我几乎都想就地睡下。
“你该改名叫孟随云了。”
我愣了愣:“为何?”
君卿停了下来,往手心呵了口气,搓了搓手,可并未回头看我。
“妇随夫姓。”
当夜我便歇在了君卿的景流殿。
或许是太累了,君卿不就便沉沉睡去。
我们同枕而眠,可一整夜他都未曾碰到我。
君卿的睡相比玄元要踏实,似乎连睡梦中他都小心翼翼的。
第二日君卿上朝后我又在龙床之上赖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待日头从镂空的窗棂里透了进来我才慢悠悠的爬起,预备着想去瞧一瞧玄元的伤势。
毕竟玄元与阿烈的红线本就是我此番下凡的目的更何况玄元是因我而伤,于情于理我都该去探一探他。
好在昨日我也留神了阿烈与那个侍卫的对话,知晓了玄元便是镇远将军,问起路来倒也方便。
便就如在天宫一般,我每每在路上遇见一个人,也不管他的身份地位,便总要与他交谈个熟络。
后来的事实证明此举十分明智,我在宫中落得个平易近人的好名声,深受宫女太监们的拥戴,混的也算是如鱼得水。
找到了玄元所在的碧华宫,恰逢阿烈去御药房给他煎药去了。
堂堂金枝玉叶的公主能放下身段为他区区一个将军一介武夫去做这种下人该做的事,可见阿烈对玄元用情至深。
到了门口,我还做贼心虚的往四周瞧了瞧,看周围无人注意才悄悄推门进去。
“你怎的来了?”玄元已经醒了,慵懒的倚在了床边,同我昨日里想的是一般模样,可惜阿烈不在此处,否则我便能捉奸在床了。
捉奸在床?
我对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感到奇怪——玄元的声音有气无力的,不会是昨夜弄得狠了,方才又跟阿烈耳厮鬓磨了一番吧。
我莫名其妙的略有些不快,没好气的答道:“我来看看你死了没。”
他笑了笑,对我不可理喻的气愤不予理会,处之泰然。
“听说你昨日歇在景流殿了?”
“嗯。”
我们之间突然气氛便冷了下来,我趁机想了想方才的回答,觉得有些不妥,便又补上了一句:“我了什么都没做。”
玄元眼里的笑意更浓了,似是有和煦的暖阳铺满了他弯弯的的桃花眼,暖洋洋的如同熏薰的春风一般醉人,苍白的病色也因此添了一分锦上添花的生机:“你与我讲这个作甚?”
我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是啊,我昨日确实与君卿歇在了一处,这是事实,我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就在此时,阿烈推门进来了,身后君卿带着几个服侍的宫女和太医,也一道儿来了。
奇怪,日前阿烈曾对我说,她皇兄对政事上心的很,每每早朝都要拖上几个时辰。今儿个怎生这般的早?
君卿似是未曾意料到我会在这儿,愣了一下,倒是阿烈欢呼了一声,扑上来挽着我的手臂,笑靥如花。
“随云姐姐,方才皇兄到景流殿去找你没见着你的影儿。听守门的太监说你来探望凌将军了,便试着来这儿找一番,未曾想还真给找着了。”
“你不是煎药去了吗?”我万分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