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鹤亭亦是食指大动,要知道这些人俱是年轻力壮,已是半日一夜未食,此刻腹中俱是
饥火中烧,此地本是荒郊,自无食物可买,他们饿极之下骤然嗅到这种香气,只觉饿得更是
忍耐不住。
那尉迟文、胜奎英,虽然一股闷气,站得笔直,但嗅到这种香气,方自偷偷咽下一口口
水,腹中忽地“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项煌回过头去,狠狠瞪了两眼,方待喝骂出声,哪知“咕噜”两声,他自己的肚子也叫
了起来。
柳鹤亭精神一振,忽地听到蹄声得得,自身后传来,他疾地回首望去,只见道前的那片
树林之中,一个身穿紫红风衣的老人,驾着一辆驴车,缓缓而来,那拉车的驴子全身漆黑光
亮,只有四蹄雪白,一眼望去,便知定是名种,最奇的是此驴既无缰绳,更无辔头,只松松
地套了一副挽具,后面拉着一辆小车子,在这种山路上,走得四平八稳,如履康庄。
项煌见这驴子走得越近,香气便越浓,知道这香气定是从这车上发出的,忍不住伸头望
去,只见这驾车的老人一不挽缰,二不看路,双手像是缩在风衣之中,眼睛竟也是半开半
合,但驴车却走得如此平稳,心中不禁大奇。
柳鹤亭一见这驾车之人穿着紫红风衣,心方往下一沉,但是定睛一望,这老人虽然衣服
不同,却不是戚氏兄弟是谁?他大喜之下,脱口叫道:“喂——”
这老人对他微微一笑,现出两个笑窝,他连忙接道:“原来是四兄来了。”忍不住展颜
笑了起来。
戚四奇一笑过后,双目奇書網電子書一张,四扫一眼,哈哈大笑道:“小老儿来迟了,来迟了,倒累
你等了许久,你有这许多朋友要来,怎地方才也不告诉我,也好叫我多拉些酒菜来。”
他一笑将起来,眼睛在笑,眉毛在笑,嘴巴在笑,竟连鼻子也在笑,当真是喜笑颜开,
眉开眼笑。
柳鹤亭口中笑诺,心中却大奇:“他竟真是送来酒菜,而且好像听到我方才说话似的—
—唉,看来此人当真有过人之能,远在别处,竟能听到这里的对话,又不知从哪里整治出这
些食物。”
项煌自恃身份,仍自两眼望天,负手而立,竟甚不屑,但见这骡车越走越近,腹中饥火
上升,忍不住偷看两眼,这一看不打紧,目光却再也移动不开。
尉迟文、胜奎英望着驴车后面的架板,双目更是要冒出火来。
陶纯纯轻笑道:“真的送来了。”回顾项煌一眼:“我知道他不会骗人的。”
戚四奇哈哈大笑,将驴车驾至近前,轻轻一跃下地,大笑道:“这都是些粗食,各位如
果不嫌弃的话,大家请都来用些。”
项煌、尉迟文、胜奎英俱都精神一振,目光的的地望着这驴车后面驾板上放着的一整锅
红烧肥肉鸡蛋,一整锅冒着红油的冰糖肘子,一整锅黄油肥鸡,一眼望去,竟似有五、七
只,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