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景珑回到房内,吃了几块点心,躺在廊下看天空,隔壁则传来鸿俊母亲的笑声,仔细听时,是孔宣说了个笑话,说鸿俊像只脱毛的鸡,逗得小李景珑也忍不住一笑。
光线转而昏暗,小李景珑躺在榻上,正生着病,额上满是汗水,不住喘息,昏暗房中,小鸿俊慢慢走近生病的李景珑。
小李景珑不住喘息,侧头看小鸿俊,低声道:“爹……娘……”
小鸿俊侧头打量着他,小李景珑胸膛起伏,缓缓喘气。
小鸿俊抱着小李景珑,贴在他的身上,便这么静静抱着他,听他的心跳。
“我好冷……”小李景珑说,“你爹……呢?”
“出远门。”小鸿俊就这么抱着他,低声说,“走好久了,哥哥,你咋啦?”
“我要死了。”小李景珑答道,说话时胸膛像个风箱般,“陪我一会儿……别走……”
小鸿俊跳下床,跑出去,再回来时,手里抓着一包药材,开始给床上的病人熬药,小李景珑睁开双眼,视线逐渐模糊,一手漫无目的地抓着,捞着,最后小鸿俊爬上床,给他喂药。
小李景珑脸色发白,全身颤抖,咬着牙,只灌不进去,药顺着嘴角淌下,流在榻上。小鸿俊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小李景珑只有出的气,再没有进的气了。
两小无猜
两人互相看了会儿; 小李景珑似乎想说点什么; 小鸿俊却用左手按着他的胸膛; 右手端着碗; 喝进一口药,伏身亲在他的唇上; 以唇舌将药渡过小李景珑口中。
再一口; 再一口……
鸿俊睁大双眼,看见童年时的自己凑近小李景珑; 喂他喝药的一幕。
“热起来了。”
小鸿俊自言自语,在榻上小李景珑身畔睡下; 侧身抱着他的腰; 拉起他的手臂,枕在脖颈下,陪他睡觉。这一幕; 竟与鸿俊长大后; 抱着李景珑的动作一模一样。
小李景珑还在不住打颤; 随着药力发散开; 渐渐好转了些,他转过身,抱着小鸿俊。
“呜呜……呜……”
小鸿俊抬起头; 诧异地端详小李景珑。小李景珑哭了一会,显然十分难受; 慢慢地睡着了。
“这孩子怎么总是一个人在家?”
“绸星不也常被你关家里头。”
“能一样么?调任洛阳; 也不把孩儿带着; 若不是星儿碰上,险些得风寒病死了。你们男人都是一般,当是生了扔地里就能长呢。”
“怎么又扯上我了?你见他独自在家,便唤过来看看,星儿也寂寞得很,有人陪伴,不正是好事?”
“再说吧……孔宣,我怎么总觉得奇怪,隔壁李家这孩子,听说无人管束,从前倒是常在外头游手好闲地乱逛,也不去私塾。”
“嗯,怎么?”
“自打咱们家搬来后,那孩子怎么天天在家?”
“喜欢与星儿相与罢,你别总疑神疑鬼的,哪儿来这么多耳目?毓泽,你关得了他一时,关不了他一世,随着他慢慢长大,总会与人接触的……”
“李景珑!”
小李景珑已经病好了,却依旧有点恹恹的,在花园里神情恍惚地等着,手里拿着一个小匣子,匣子里装着些给鸿俊的糖。
小鸿俊翻过树栏,依孔宣说,这道栏也可拆了,方便俩小孩在一处玩,然则平日太忙,便迟迟不曾动手。小鸿俊听了父母议论李家,便问:“你不出去玩?”
小李景珑摆摆手,小鸿俊不知为什么,又说:“你去玩别的吧。”
“我不玩。”小李景珑煞有介事道,“玩你比较好玩。”
小鸿俊也没听懂,便与小李景珑并肩坐在院里,小李景珑察言观色,说:“你想到外面去走走?”
小鸿俊当然想,可父母好不容易才答应他与李景珑交朋友,父亲倒是挺喜欢李景珑,母亲则总有点不安,更三令五申,告诉鸿俊要玩可以,不能离开家门一步。
“我带你去。”小李景珑低声说,“走,赶在你娘回家前回来就行。”
小鸿俊心中简直天人交战,他自打出生,就几乎从未与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