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人竟然当真。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雨筱真人的话招来了金宴儿一个悄悄的白眼。
她心里想:师父这语气,要拿去与上清山换的徒儿当然是指自己了!想不到自己就这般招师父嫌弃!黄师姐她们不过是靠后了一个名次,也没什么大的妨碍。可我本来就在最后,李幼蕖一插进来,我竟是要被抛弃的了!
清年真君何其敏锐,她一瞥眼,瞧见雨筱真人身后的那个小徒弟金宴儿面有郁色,眼神闪烁,不由有些惊奇,正待要问,却听得执事弟子来报:
“上清山善从真君来访!”
清年只得先收拾了心思,对幼蕖道:
“你门中师长来了,莫非是不放心你在我们荣山派?还巴巴地特意过来看看你!”
这当然是玩笑话。只是善从性子有些傲气,难得与各派主动往来,故而清年如是调侃。
幼蕖却是心内一动,有些预感,便问那执事弟子:“请问何师兄,善从真君是单身出行,还是携弟子同来?”
“善从真君身边有一比李师妹年长几岁的女弟子,有去过四明道会的师弟见过,道是善从真君的弟子田雨因,本次道会法术比试的第六名。”执事弟子回得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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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蕖心内更明白,她了然一笑,对清年真君行礼道:
“敝派善从真君向来不沾庶务,田雨因田师姐是他新收的弟子,颇为看重。以幼蕖浅见,善从真君此行当是为田师姐求进汇泉堂而来。”
田雨因与她隐隐的别着劲,幼蕖也有感觉,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可人与人的喜憎往往就是没什么道理可言。
四明道会上,清年真君邀她往汇泉堂一行,这样的好事谁不羡慕?特别是田雨因,她当时就感觉到田师姐的目光有些炽热,那向往之情是掩饰不住的。
以这位田师姐的本事,自然能说动她师父善从真君为她出头。
在幼蕖心里,清年真君待她实诚随和,她有什么想法自然也要如实告知,况且,这也没什么说不出口的。
善从真君虽然行事有些任性,但他对徒儿的爱护之意却是真的,幼蕖觉得田师姐很有福气。
清年真君却是皱了皱眉头,她看幼蕖这丫头顺眼,却不代表看这丫头的同门也合眼缘。
善从虽然也是个元婴,却新晋未久,资历身份尚浅,她不应也没什么。但架不住他身后有个底蕴深厚的掌门师兄善施真君,善施的面子她总不能不看,否则,她要被掌门师姐烦死!
清年最烦的便是这些人情往来,特别是无可奈何不得已的人情往来。修道修道,却什么时候也摆不脱如俗世一般的顾忌,和凡夫俗子还有什么区别?
可掌门师姐偏说她需要这些历练,硬是要她掌外派往来三年的庶务。
清年真君沉着气掸了掸衣襟,仿佛能将烦心的事与灰尘一起掸掉一般。
“丫头,既然是你门中师长,你便随我一道前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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