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什么情况?”李燕歌大致猜到了一点什么。
“就是陈舒雅家里的事情。”
随即薛克一点点的说了出来。
陈舒雅家里条件很差,是真的很差,如果说刘文跟田振南是家里穷的话,但还是勉强能供他们来北京读书的,可是陈舒雅家里却不同了。
她的父亲早早病逝,家中只有老母一人,当年为了给父亲治病,她们家就已经欠了很大一笔钱,那会儿陈舒雅都已经萌生不读书的想法,出来工作还债。
可后来陈母坚持让女儿读书,一个人辛苦工作赚钱还债。
尽管现在读大学不收学费,可是学杂费、书本费什么的还是要交的,就这点钱包括买火车票的钱,还都是陈母找亲朋好友借来的。
每个月国家给陈舒雅18。5的生活补贴,以及2块的贫困补贴,每月20块钱,她得寄回去15块用来还债,按照陈舒雅所说,她们家还欠外债差不多三千来块,这么大一笔钱,光靠陈母是很难还上的。
所以陈舒雅在听方援朝说他们出去演出一次就赚了二十块,心思立马就活络了起来,想着能不能加入乐队,好赚点钱补贴家里还债。
听完这话,李燕歌眉头一皱,曾经大学四年,陈舒雅从未提及过自己家里的情况,不过大家看她平日吃穿用度都很朴素,也知道其家境不太好。
可这个情况在如今很普遍,李燕歌这一批同龄人,家里面几乎都有兄弟姐妹,很少像他一样是个独生子,家里的孩子一多起来,吃喝用穿方面就会简约不少,这也导致很多在校大学生平日都很节俭。
不像后世那样还经常搞什么聚餐、同学聚会,能花个几毛钱去看场电影都算不错的了。
但万万想不到的是,陈舒雅不仅家里条件不行,还因为父亲生病欠了外面那么多的债。
现在三千块是个什么概念?
这相当于每月工资一百元的国企职工,不吃不喝三年的时间才能还上。
陈舒雅的母亲是做什么工作的,李燕歌不知道,不过想来肯定不是国企职工,不然就算欠了三千块,只要多努力个几年,还是能还上的,不至于连女儿买火车票来北京的钱,都需要找人去借了。
“你说说看,这个情况我怎么可能不答应?”
薛克是北京人,家里的条件不敢说是顶好的,但父亲母亲、爷爷奶奶不是国企职工,就是有某个事业单位的编制,吃穿用度完全不用发愁,一听到陈舒雅家里条件这么差,怎么可能不心软。
“嗯,你答应是对的,不过我们乐队的确是不需要这么多的人。”李燕歌很能理解薛克当时的心态,同样也很认同,如果设身处地把薛克换成他的话,也一样会点头答应的。
薛克想了想,说道:“我也知道乐队不需要这么多人,可是……这样吧,以后我的那份就给陈舒雅了,你也知道我家里条件还算不错,不差这点。”
“没必要,这事要是让陈舒雅知道了,她恐怕也不会答应的,而且歌舞厅那种环境恐怕也不适合她。”
陈舒雅的性格李燕歌勉强知道一点,算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能跟薛克交底,恐怕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否则大学四年时间,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漏出来。
“那怎么办?”别看薛克平日话很多,又当了班长,当这会儿也是没了主意。
李燕歌:“反正这几天也不用去,你带着她排练排练,我想想办法先。”
薛克拍了拍胸脯道:“这事是我应下来的,要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
“不急,让我想想再说。”
李燕歌心里其实有了个想法,只不过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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