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清楚,我会留意。”导演举起茶杯,“我该喝茶了。”
众人饮酒渐趋节制,龙纪文领着方月离去。
不多时,龙纪文搀扶方月至张乾的简朴居室。
屋内设有一简易浴室,虽不比酒店奢华,倒也干净温馨。
内有暖炉正旺,堪比都市中的供暖。
想来是早期民宿的雏形。
“纪文,你先回吧,不用候我。”方月忽地稳住了身形,仿佛变个人般。洪兴大佬的女人,岂是轻易能醉的。
况且她入洪兴前,已在夜场历练。
有“啤酒六瓶不倒小酒仙”之称。
“月儿,你。。。这是何意?”龙纪文脸颊泛红,心中忐忑。
尽管对圈内某些事略有耳闻,亲历却难免难以接受。
“纪文,不妨告诉你,我这年纪不小了,这次若不成名,恐再无机会。”方月卸下外套,于镜前轻扭身姿,自赏其曲线。
“可你。。。你毕竟是洪兴的大嫂。”龙纪文小心言辞。
若是其他女艺人,倒也罢了,但若是乾哥与洪兴老大的女人。。。
后果难以想象。
“哼,什么洪兴大嫂?”方月面色不悦,点燃一支女士烟,又递一支给龙纪文,“来一根?”
“不了,我不抽。”龙纪文用暖壶为方月倒了杯热水,添了几勺白糖,“月儿,喝点糖水,醒酒好。”
“谢了,纪文。”人心皆有温度,方月感念龙纪文的细心照料。
饮下糖水,方月续道,“我非洪兴大嫂,也未给蒋天生生下一男半女。”
“他只是图我年轻貌美,能撑场面。”。。。
“等哪天咱这花儿谢了,不,压根儿不用等到那时候,只要他在外头瞧见了更新鲜的野花,保准就把我这朵忘到脑后了。”方月的话糙理不糙,龙纪文暗暗颔首。
“那你盘算着咋办?”龙纪文不由自主地探问。
“女人最值钱的,莫过于这张脸,自然得趁着青春还在,往自个儿身上投点资。”方月深意地说着,“我不像你,虽说是个小龙套,可你青春洋溢,不用抹脂粉都水灵灵的,难怪张乾哥爱带着你。”
“不,不。”龙纪文急忙摆手,“不是那么回事,张乾哥不过是看我留过洋,又在大公司打过工,刚好能做个助手罢了。”
她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心如撞鹿,嘴上虽然否认,心里却隐隐觉得张乾待自己确实不同。
“话虽如此,你既年轻又有学问,我有啥?”方月不满地审视镜中人,“我就剩下这张脸蛋儿和身子骨,还有胆识,你说我还能图啥?”
“只要一炮打响,成了大明星,哪怕蒋天生嫌弃我,我也不稀罕他的钱。说不定我还先踹了他,自有别的爷们儿给我撑腰,我再也不做那笼中鸟了。”
“笼中鸟?”龙纪文明白了方月的打算。
“可不是嘛,你以为是啥?那些有权有势的男人,对我们这样的女子,不就是当宠物养么。古时候讲金屋藏娇,一个道理。”
“可你也不能这么……”
“咋了,你喜欢张乾哥?”方月一针见血。
“哎?”龙纪文下意识地点点头,随即如拨浪鼓般摇头,“不,不是那意思!”
“你若不喜欢他,是怕他吃了我,还是怕我吃了他?”方月反问,“不对,咱们还没那份情谊,你自然是不担心我的。那你就是喜欢他喽!”
“不,不,我心上人不是张乾哥!”龙纪文极力反驳。
“这就对了。”方月目光如炬,“我早看出,你和方展博、小犹太他们扯不清,你还为了方展博把自个儿都搭进去了。”
“可那个负心汉呢,一看小犹太有点不对劲,立马送人家走了,一去无踪。她是真病,还是寻个由子甩开你,好跟那负心汉双宿双飞,你心里没谱?那时候我跟你这般大,也天真过。”方月黯然道。
“后来我想通了,跟负心汉掏心掏肺,不如找个看得上我的爷们儿供着。”方月手中的钥匙绕了个圈,“张乾哥刚才不是让你别关门,也别等他吗?”
“他是想让我送你回去,门不必关,不必等他。”龙纪文争辩,声音却弱,信心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