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诗凡抬起手看了眼腕表,发现已经快凌晨一点,便劝说众人先回去休息,这里有她看着不必担心。
乔璎宁早在这之前就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明显困得不行了,但又不好意思提前离开,现在好不容易等到许诗凡发话,她真的一刻也不想再待在医院,巴不得马上起身就走。
范逸舟看出乔璎宁眼底露出的疲惫,和许诗凡交待几句便带着人走了,苏御虽不急着走,但楼上科室轮到他值班,随后也匆匆离去。
郑翰成和蒋淑媛是在凌晨三点离开医院的,最后,只剩展宏携一众保镖陪许诗凡守在医院。
展宏和保镖在病房外站岗,许诗凡在里面。
病房里灯光昏暗,整间屋子只有一盏小灯亮着,许诗凡先前端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久而久之,腰酸背疼使得她趴在床边无意识睡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护士一早进来例行检查,发现病床上的男人不知何时早已醒来,半靠在枕上,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趴在病床前熟睡的女人,目光温柔无他。
暖暖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倾洒进来,毫不吝啬的照拂在两人身上,瞬间,眼前画面好似一幅极具艺术价值的唯美画作,让人看了心情莫名轻松愉悦。
听到门边传来动静,郑逢时下意识扭头瞥一眼,随之朝护士做了个手势,生怕把许诗凡吵醒。
护士秒懂,轻手轻脚地进来帮他做完一系列检查后便悄然离去。
关门声很小,但许诗凡依旧被吵醒了,她维持着趴在床边的姿势缓缓睁开惺忪睡眼,眼神迷离的看着病床上的人,停顿一两秒,才真正清醒过来。
“你醒了。”
郑逢时盯着她瞧,见她眼睛里明显的红血丝,不免心疼的说:“昨晚干嘛要在这儿睡?”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许诗凡不答反问,她更关心的是他的身体。
“没事了。”郑逢时眼中闪过一抹苍白的笑意。
怎么可能没事,他昨天流了那么多血,身上更是平白无故多了两道口子,医生都说了要住院观察几天。
许诗凡很敏锐,察觉到郑逢时说话声音有些干涩,便起身去对面茶几上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郑逢时欲伸手过去接,碰到水杯一刹那才反应过来,他整个手掌心都被白色纱布缠得严严实实,不留一点空隙。
许诗凡也看到了,与其对视一眼后,径直将水杯递到他嘴边,作势喂他。
郑逢时很上道,凑近杯口便张嘴喝了大半杯许诗凡亲手喂的水,觉得甘甜无比。
看样子他已经好多了,只是脸色还带着些许病态的白,许诗凡在心里悄悄酝酿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你昨天太莽撞了。”
她从来没见过他如昨天一般手足无措,毫无准备的样子。
“有你这么数落病人的吗?”
许诗凡睫毛微动,轻声细语道:“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郑逢时笑了,连忙解释,“我不是凶你。”
“我知道。”
“想不到我病一场,你瞬间懂事了许多。”郑逢时继续调侃许诗凡,哪里还有半点病人的样子。
“懂事?说得好像你是我监护人似的。”许诗凡小声低语,全被郑逢时听了去,“难道不是吗?”他好笑地问。
许诗凡琥珀色的眸子在长如蝶翼的睫毛下闪了几下,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就又听到郑逢时的声音,“配偶是彼此之间的监护人,所以,你也是我的监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