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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繁星三难以形容34（第1页）

沥干了湿漉漉的双腿，江川站起身做了几个伸展运动，残存于记忆中的节拍回响于脑海：一二三四、二二三四…。想到在学校他们定点排列的样子，他不禁笑了笑，高中的课间操还是有点用的。

做完运动，他抬起左臂摆弄起了数值面板，抽象的字符如同天书，乱按又怕不知如何恢复，只好作罢，“上哪里找吃的呢？”江川自言自语到，“算了，先上山确定位置吧。”

这座山的形状很特殊，以天空为背景去看，不难发现，它有着笔直的边和椎体头部，“金字塔？”江川小呼，“之前一直想去埃及看金字塔来着。”

一路上，只要有风动就会有木质风铃的音色，它从四面八方传来，不知起源于何处。草也不是一般的青草，它们的叶子是中空的，好比多肉植物只有青草的表皮。立于草地之上的大多是光秃秃的竹笋模样的东西，高低不一地挂着零散的紫红色12面体，江川顺手摘了一个，它只有薄薄的表皮，和里外契合的种子，这算不上水果吧？不仅如此，这片草地上有着算是规整的线条——至少宽度是相同的，但这也不是人为的样子。遥望四周和天空，这些与地球迥然不同的景色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视觉冲击。

沿着线条看到末端，那是一个墨绿色的物体，走近去看，这东西有点像巨大化的西瓜虫。

通体呈椭圆形，体表无毛、无肢节，皱巴巴的，沿着底部的一圈，像是蜗牛的腹足。以青草为食的它，缓慢地向前移动，压倒前方的青草，在爬过的路线上只留下了湿润的草根。

真好啊，吃了睡睡了吃，啥也不用管。他跨过线条继续走着，这里的食肉动物会是什么样呢？他心想，豹子？老虎？熊？那水中的怪物就足够恐怖了，看起来不大的湖，能有那么大的鱼，真是不通逻辑。

一不留神，脚下一滑差点儿摔倒，这些线条原来布满了这只西瓜蜗牛的口水，尝试着把它翻过来，最终出于恐惧放弃了，“还是吃水果吧！”江川如是说。

过了莫约10分钟，被风铃声吸引的他走到了山峰脚下旁的树林里。风铃树，这里布满了风铃树。

这棵树没有树叶，只有绿色的枝条和末端颜色稍深的小球，最底层的枝条由于太长弯曲严重，使得小球几乎碰到了地面，其顶部是一把撑开的小伞，除此之外，就是不平常的表皮了，如同一颗大树围着它绑了一圈圆枝条。每当风穿过风铃树时，吱呀摇晃的枝条带着小球们互相碰撞，那让人舒眉展眼的音律变产生了。

大树之下长满了深绿色的苔藓，江川蹲下去抚摸，不知机械臂模仿的触感是否真实，它们摸起来像是仓鼠的毛。好像，还有温度？

站起身来，被压弯的枝条遮挡视线，很难再向前看去。没有视野信息，也就是险地，敌暗我明是不明智的。

他摘下一颗小球思考着，这里应该就是北极，在靠近极点的地方降落，居然没有被大雪覆盖，反而生机勃勃，也许，繁星也和埃索达一样被替换了内核，内核则控制着个个区域的季节，那么菲滋塔尔是借鉴了繁星的科技？

江川砸开了它，里边空无一物，随手扔掉后开始向山顶出发。这座不大不小的山很突兀，没有树木，只是被低级植物简单地覆盖着。他尽力不去看藏于枝叶之中的动物，本性怕虫的他承受不了视觉冲击。好在破损的盔甲内部有着针织物的包裹，这让他不那么担心爬行昆虫会钻入他的裤子。

没过多久他便抵达了顶峰，他没有眺望远处，山下之物尽收眼底。

蜿蜒曲折的河流被这片森林半遮半掩，真不知该如何形容，这些与平常所见大相庭径。地球的植物如不是姿态各异，一眼望去只是绿色。而这里的树木，形态、姿态、颜色甚至高度差异都相当明显。

巨大版的蒲公英由淡粉色点缀，白色枝条随风拂动；高低不齐的蘑菇巨伞，耸立在一片黄蓝色绒毛之上；像是长开了的松果球直立在坑坑洼洼的水凼之间；另有一些椭球且带着黑紫色草的小山丘散落在其中。这些形容，只是尽最大努力地去寻找地球已被发现的物种，还有很多，根本无法找到相似物。

对于动物来说，用恐龙也许最为贴切。依照旁边的树高来看，那头显眼的四脚兽非常巨大，江川也许还没有高过它的膝盖。它慢悠悠地咀嚼着树叶，脚下的小型动物在它身下嬉戏打闹，顶上飞舞着或小或大的“翼龙”，当然也不会少了成群结队的可爱小鸟。翼龙带着幼崽捕食鸟群，在天空中上演了鲨鱼捕食沙丁鱼群的场景，血雾在阳光之下清晰可见。

谈不上欣赏，论不上好奇，这片景色对于江川来说，更多的是恐惧，他害怕这些动物。习惯于生活在城市之中的他，难以适应活生生的庞然大物带给他的异样感。

他转而看向顶峰，这是一个小平台，可以站10来人的样子，为了满足内心的好奇，他半蹲在近似中心点的地方向下挖掘。屁股后的土堆越来越高，但仍然没有挖到他想要看见的东西，倒是挖出了一窝绒毛幼稚，出于同情，他停止了挖掘工作并将坑洞掩盖，心想，反正这座山也不会怎么样，日后再来吧。

拔出了背后的激光剑，挥舞了几下，想象着玉树临风的披风武侠，正沉醉于幻想中的他被一道闪电惊醒，轰隆隆的雷声随之而来，遥看远方，那片闪烁着雷电的乌云，已经倾泻雨水了。他收起了刀，看着霞云、阳光与乌云的交合，问到自己，建基地吗？还是先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