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分心去想裴昀怎么一言不发任我装腔,说完就转身走了,还好他跟了上来,没让我尴尬。
到审讯室外,我停下脚步回头:“你能收一下自己的信息素吗?”
里面空气不流通,裴昀的信息素压得我出不上气,加上感冒没好利索,我现在头疼得只想去撞墙。
这句话说完,空气里的信息素不减反增,一股沉重的乌木香气将我包裹起来,我差点没忍住开口骂人。
裴昀黑着脸,低头看我的目光同样不含善意。
“装够了吗?”他问我。
没有人可以抵挡sss级alpha信息素的压迫,连程副官都不知道躲到了哪里。整条走廊空空荡荡,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懒得惯裴昀这臭毛病,迎上他目光说:“现在是我,帮你解决了麻烦,你冲我耍什么横?”
裴昀看着我,用舌头顶了顶腮,轻嗤一声道:“行,好,我谢谢你。”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接受调查吗,不想知道两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吗?”他问。
我直觉裴昀现在出于某种原因不太理智,而且调查局的走廊不是说话的地方,便说:“没兴趣。”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没兴趣?你不是最在意段翊的死吗,怎么会没兴趣?”
“你是不是有病?”我被他抓痛,条件反射地推了他一把,说:“我有我的判断,还是说你准备承认真的是你指使线人出卖国安局造成了行动失败?”
说完这句,裴昀的眼神突然变得很陌生,莫名的,我也感到一阵不安。
“你果然知道了。”他放开我,似笑非笑地说。
什么意思,我知道什么……
难道真的和他有关?
“裴昀……”
他打断我:“你在特别行动处的最高权限还在,想查什么,尽管去查。”
“你……”
“我回去处理工作。”
他说完便要走,然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停下脚步,对我说:“觉得勉强的话不用来帮我,我自己可以解决。”
擦身而过的瞬间,我心里泛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滋味。
我明明是相信他的,在这一刻,我却为自己的动摇和他的不信任而感到难过。
难过是一种无用的情绪,段弘很早就教育过我,什么东西让我不舒服的话,抹杀掉就好了,千万别让自己陷入愚蠢的伤春悲秋。
我必须足够坚硬,拿枪的手才不会抖。
但是我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作为一把没有感情的锋利兵器存在,段弘却又在我失去兵器的价值后塞给我一段婚姻。
两年了,我还是没有做到转换身份,也没有学会如何用伴侣的方式和裴昀相处。
就好比现在,我猜正确的做法是追上裴昀向他解释,但我就是迈不开腿,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电梯中。
我回了家,把自己扔在床上,吞了几粒感冒药蒙头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