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昨晚连夜研究了苏迟的信息素。”
周医生把器械收好,认真地看着我和裴昀说:“信息素分子对已经感染的腺体细胞有非常强的靶向治疗作用,也就是说,苏迟的信息素可以直接用做治疗药物。”
“能不能产生抗体还需要一段时间观察,但就目前来看,我认为大概率可以。”
说完,病房里陷入沉默。
我无法想象如果病毒大肆蔓延,相关部门得知我的信息素可以用作治疗的话,会做出怎样的决断。
裴昀显然也在想这件事,沉默半晌,问:“可以用人工手段复制苏迟的信息素吗,在不伤害他腺体的前提下。”
人工腺体已经是一项成熟的技术,近几年也有定制信息素的实验在进行。但涉及ao之间的匹配度,这项实验一直被认为是不人道的,因此久久没有成功案例产生。
周医生斟酌片刻,“理论上可以。”
“理论……”我听出他话里有话,“实际上呢?”
“一是需要时间,二是要考虑到这项实验会给全人类带来的影响。”
他摘掉眼镜放在口袋里,捏了捏鼻梁,“一旦成功,之后会有无数人出于各种理由进行信息素复刻。现在之所以没有人这么做,不是做不到,而是不能做,这是各国科研人员默认的共识。”
我明白了。
不说远的,如果我的信息素被大量复制,首先对裴昀来说就会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我们两个之间存在98的匹配度,倘若有人利用这一点,一定会给裴昀带来很多棘手的麻烦。
正想着,听到裴昀问:“还有别的办法吗?”
“有。”周医生面色淡然,“按照正常程序处理这次病毒泄露,把它当作一场普通的传染病。”
显然话是这么说,但其中要投入的人力物力,不是一句轻飘飘的“正常程序”就可以概括的。
更何况在这个过程中,会有无数人面临感染的风险,他们也都是鲜活的生命。
我从来没有面临过这样两难的境地。
“这不是一场普通的传染病。”裴昀面容冷静,“这是一场势在必得的战争。”
说起这个,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问:“昨天你去国安局,见过什么人吗?”
周医生也看向裴昀。
裴昀低头想了想,“路上给n打了一个电话,到国安局之后直接去了宋局办公室,没有见过别人。”
“但很多人认识我的车,也不一定能推论什么。”
n……
宋局……
我总觉得裴昀的语气不太对,好像在回避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