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刘三九却不肯罢休,他来见于锦堂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呢。今天不论于锦堂给自己灌什么迷魂汤,他都要说服于锦堂,自己的第一个场子就是在花脸沟。
望着于锦堂,刘三九想了想说道:“团总,你不是答应过我说要提拔我当队长吗?你说话可得算数,这么多天了,这可还没给我兑现呢!”
刘三九想先把这个事摆到桌面上来,以便接下来与于锦堂摊出底牌。
这句话于锦堂确实说过,就是在刘三九头一天进保安团时,于锦堂当着孔大人和一众保安团士兵的面大声讲出来的,于锦堂也还曾记得。
听刘三九这么说,他猛的睁开眼,阴阳怪气地冷笑道:“哎呦呦,我才听明白,跟我这是要官来了!”
“谁说我要了,是你主动答应的好不好!”刘三九强调道。
于锦堂故意又眯起眼睛,思考着说道:“我答应的?我咋不记我得说过这话呢!”
“你……,好,我不知道你是真忘了,还是故意跟我这儿装糊涂,那我就帮你回忆一下!”
说着,刘三九把当天的事复述了一遍说道:“这么多的人都能证实,你可抵赖不了,要不要让孔大人出来作证啊!”
于锦堂知道自己赖不过去了,脸色陡然一变,狡辩道:“啊……我是说了,咋地,现在我变卦了!”
“哎我说团总,您可是一团之总啊,您不能出尔反尔说话不算数啊!”刘三九竖起眉头,两眼与于锦堂的目光对视了起来。
于锦堂现出一脸的无赖表情,趾高气昂地说道:“咋地,你还知道我是团总啊?没错,在这个大院里,我就是天,一切的事儿,就是我说了算,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就说话不算数了,咋了!”
“人说,言必行,行必果,大丈夫说话落地就得生根!”刘三九气恼地吼了起来。
“他娘的,又跟老子之乎者也起来了是吧,这也是孟子说的?”于锦堂戏谑地笑着问道。
“这是我师父说的!”刘三九道
于锦堂的脑袋靠在了椅子背上,没好气地说道:“试玉要烧三日满,辩才须待七年期。你这才几天呀,就想着当官?”
“什么什么?七年!”刘三九吃惊地瞪着于锦堂,眉头倒竖。
于锦堂仍是一副无赖的表情道:“咋的,我说几年就几年!”说完,他故意把光亮的头兀自挺了起来,盛气凌人地反瞪着刘三九。
见于锦堂再这样跟自己无赖下,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这来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吧。
刘三九平息了一下自己起伏的胸口,立刻把话又软了下来,他慢慢坐下来,挤出一堆笑容。
“行,团总,您说七年就七年,我一切都听你的。不过,那总该让我下到队里去历练历练吧,总不能让我蹲在团部里无所事事,您器重我,对我好,我心里装着呢,可天天这么着,您老这是害我呢……”刘三九语气和蔼,入情入理地说道:
于锦堂盯着刘三九看了半天,才脱口问道:“那……你要去哪儿,说吧!”
于锦堂刚才在心里也盘算了一下,让刘三九下到队里去,也未偿不可,不过派到哪儿去呢,他一时还没有想好。
“还是听听刘三九自己的打算吧。”于锦堂想了想问道:“那你想去哪个队呀!”
刘三九表情十分坚定地说道:“我就去花脸沟!”
“什么?去花脸沟!”于锦堂顿时又变了脸色。“不行,不行,除了花脸沟,其它的地方任你选。”
于锦堂心里想,大魁在花脸沟,他并不想招惹他,两人毕竟还有一段交情在。若是刘三九去了,这个小子一定会去跟大魁杠上,所以他还不想让刘三九去趟这个浑水。
“不,我就去花脸沟,别的哪儿也不去!”刘三九带着一种不予说服的态度。
“你……你个活犟种!”于锦堂一拍桌子站起来道:“大五魁在江东地面闹的正欢,你去哪儿不好,偏偏跑江东去凑热闹去,别心思你自己有些本事,就自命不凡,你不过就是个生瓜蛋子,啥也不懂!”
“不,我就要去花脸沟,我去会大五魁去!”刘三九执意道。
于锦堂不耐烦地说道:“我跟你苦口婆心地说,你咋就不知道好赖呢你说你,你寻思着土匪那么好剿的吗?一个个出没无常,你一动,他们无影无踪,你一走,他们就撒着欢的折腾,要是好剿,土匪不早销声匿迹了吗!”
刘三九据理力争地说道:“不管你咋说,我是再不能待在团部里吃闲饭了,我必须走。我师父说了,这手不握刀,腿生髀肉;兵不血刃,不思征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