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萧眼睛通红;大叫道:“殿下!”
“行刑!”
“殿下!”贺萧大叫着冲上前去;两千西南镇府使的官兵齐齐跟在他的身后;禁卫军健壮拔出腰间刀鞘;潮水般的涌去;照头便打;以十敌一;一时间;鲜血飞溅;嘈杂一片。第一军围在外围掠战;广场一片喧嚣;只有第二军的诸人站在外面呆呆的看着。
邱毅对着执行军法的军士大喊道:“还愣着干什么?杀!”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燕洵;你忘恩寡德;背信弃义;我们果然看错了你!”西南镇府使的书记官文阳跪在地上;昨晚就是他最先发现第一军收走了他们的二十面军旗;在第一军军营中焚烧;当时情况突然;来不及禀报贺萧;文阳带着书记室的三十多名文官骑马冲进第一军;抢回军旗逃往城外。此刻;他被人强迫跪在地上;脸孔贴在冰凉的雪地上;犹自大喊。
第261章
邱毅大怒;一脚踢在他的嘴上;鲜血狂喷而出;文阳嘴角豁开;满口鲜血;却仍旧大喊不休;邱毅怒道:“杀了他!快!”
“你个王八蛋!老子砍了你!”一名西南镇府使的官兵冲出人群;满头鲜血的朝着邱毅冲来。
邱毅一惊;转头向燕洵看去;只见燕洵面色平静;右手在桌面上轻点;却并不出声;邱毅福至灵心;勃然怒道:“西南镇府使反了!杀了他们!”
原本以刀鞘进攻的禁卫军听到命令顿时拿起战刀;说话间就要向西南镇府使的官兵头上招呼。而执行军法的官兵此刻也提着大刀走上邢台;其中一人来到文阳身前;面不改色;举刀便砍。
在外围站立的第二军众人傻了眼;没想到情况会急速转变成这般模样;眼看第一军的屠刀就要落下;就在这时;只听门辕之外;一个清厉的女声冷然高呼道:“住手!”
刹那间;声音划破长空;穿透寒冷的风雪;猛然刺入混乱的人群之中。马蹄踏雪;女子一身白裘;快马疾奔而来;还没到地方;登时跳下马背;一拳打在一名试图拦阻她的第一军军官脸上;风一样的冲进人群;大声喝道:“你们在干什么?”
“大人!”
“是大人!”
西南镇府使的官兵们齐声叫道;双眼顿时燃起希望之光来;楚乔几下推开几名扭打在一块的士兵;大步走到贺萧身前;还没待他说话;挥手一巴掌就狠狠的打在贺萧的脸上;怒声道:“你就是这么带兵的吗?”
霎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贺萧脸孔通红;他身后的西南镇府使也集体石化;第一军的将士更是愣在当场;只听楚乔怒声道:“我是吩咐了让你们保住军队番号和军旗;但是我有让你们去攻打第一军大营吗?如今你们还敢在殿下面前动武;你们想要干什么?想要兵变吗?”
说罢;楚乔转过身去;对着燕洵说道:“殿下;今日之事;乃是我之过错。一切命令皆是当初出自我口;贺萧等人不过是听命行事;我近日重病在床;未对他们严加管教;以至于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我自愿请求军法处置!”
看到楚乔出现的那一刻;燕洵的面色就渐渐冷了下来;他坐在中军大帐的主帅位上;双眼微微眯起;深深的看着她;却并没有说话。
邱毅眉头一皱;上前说道:“如果我记得没错;楚大人不是西南镇府使的直属上司吧;楚大人是参谋部的作战参谋;不是领兵统帅;西南镇府使为何要听从大人的命令?”
楚乔闻言冷冷的转过头去;皱眉看了邱毅一眼;随即冷然说道:“你是何人?我和殿下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我……”
“阿楚!”燕洵面色阴沉的沉声说道:“不要胡闹;回去。”
“殿下;西南镇府使肆意妄为;理应受军法处置;而我当日身为北朔城防的总统令;身兼第二军和西南镇府使官兵的领袖之责;如今西南镇府使犯错;乃是我之过错;我请殿下治我御下不严之过;并且看在西南镇府使于赤渡北朔两战中战功显赫的份上;对他们从轻发落;对于西南镇府使造成的损失;属下愿意一力承担。”
楚乔拱手站在广场之上;上万双眼睛齐刷刷的望着她;她却浑然未觉;一瞬不瞬的望着燕洵;眉心紧锁;面容严肃。
邱毅怒道:“什么西南镇府使;早在三天前他们的番号就已经被取消了;我们燕北军中怎荣叛徒的旗帜?”
此言一出;西南镇府使众人怒视大怒。八年前的火雷塬一战;西南镇府使背叛燕北投靠大夏;以致燕世城一败涂地;燕北军死伤几十万;鲜血染红了北朔城门;倒下的尸山血肉至今仍旧供养着那片火红的火云花;使之年年殷红;常开不败。八年后;在大夏国都真煌城内;西南镇府使再次背叛;投向燕北;帮助燕北世子燕洵逃离真煌回到燕北;一手炮制了震惊大陆的真煌之变。就此;背叛二字成为了西南镇府使的代名词;哪怕他们战斗力超强;但是仍旧遭到全大陆所有军人的排挤和鄙视;可是没想到;他们为了保卫燕北付出了这样沉重的代价;仍旧没有洗清身上的耻辱;邱毅一口一个叛徒;怎能不让西南镇府使的人暴怒?
楚乔冷然转过头去;眉梢一挑;怒声说道:“简直一派胡言!西南镇府使回归燕北;是殿下亲口承诺的;殿下是我们燕北的王;金口玉言;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以前的事早就已经一笔勾销;你还一口一个叛徒的叫着;可是要至殿下于不信不义之地?言辞可憎;居心叵测;我看你才像是大夏的奸细!”
邱毅额头青筋崩显;顿时怒道:“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