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德的一口老痰吐在了刺史府大门前,让这个本就肮脏不堪的地方,又增添了一分污秽。
他离开之时没有发现,正要回刺史府的刘耿就站在不远处,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呵呵,看来这李文德在黄炳权面前吃了不小的亏啊。”
刘耿嘲讽了一句,心下微一琢磨,并未再回刺史府,而是转身去了县府,叫上贾淼一同去往文昌书院。
而在文昌书院中,此时的项小满正与项谨围在一个沙盘前,模拟带兵打仗的情形。
这沙盘是项谨特意准备的,他看项小满整日埋着头苦读那些兵书,便做了这么一个沙盘,用以辅助他理解兵书上的内容。
沙盘用长木围成方形,以木钉牢固,照着舆图以黄土为地,以米面砌成高山,丘阜,城邑,又以铅精,即水银模拟江河湖泊,再以枝叶仿照密林,看上去山山水水,一目了然。
项小满左手持着令旗,右手摆弄着一堆红色小旗,嘴里念念有词:“传本将的令,重甲兵在前,成盾阵防守,长枪兵再以盾为基,将枪矛前突,成拒马之势守住中军,弓弩手将箭矢点上火油,骑兵准备全部向敌军压上……”
“停停停……”项谨把那一堆代表骑兵的小旗子一股脑的全都拔了下来,没好气的骂道,“浑小子,阵前是一片密林啊,你的骑兵如何就能全部压上?”
“咋就不能压上了?”项小满又把旗子插到原地,“我的弓弩手羽箭上都点了火,全部往林子里射,把整个林子烧了,骑兵不就能冲过去了?”
“你这全是轻骑,身无硬甲,防御能力低下,如何就能穿过火线了?”
“那就等林子烧完了再出击。”
“你当我的部队都是死的吗?”项谨再次把旗子拔掉,“没等林子烧完,我的大军已经尽数向你逼近了。”
“那你就不能等一会儿吗?”
“啊?你说什么?”项谨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叫等一会儿,浑小子,你发什么癔症?这是在打仗啊,我……”
“行行行……”项谨说到一半,突然又妥协了,话锋一转,“就算你能冲过来,可你别忘了,你是以少对多,就你这些骑兵,全部冲过来,那也是白白送命。”
“嘿嘿,这您就别管了。”项小满挥了挥手中令旗,“好了,现在我的两万骑兵已经向您的阵地压了过来,您要怎么应对。”
“哼,真是不知所谓。”项谨轻哼一声,“这是野战,且我的兵力优于你,你以骑兵冲锋,我自然是以骑兵对冲!”
项小满心头一喜:“那好,我的先头部队在与您的骑兵接触时,会分成两翼往左右方向包抄,您要咋办?”
“你这两翼各有多少兵马?”
“这哪能告诉您?”项小满撇了撇嘴,“这是两军骑兵在对冲啊,难不成我还得先跟您打个招呼?还提前把兵力告诉您?您想什么呢?啧,您快说吧,准备咋应对?”
“呵呵,浑小子,行。”项谨盯着沙盘,拿起了己方的旗子说道,“你说得倒是不错,两军对冲,你是主动进攻,那我方肯定也会跟着两翼迎上去。”
“哈哈……”项小满突然大笑,“那您可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