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枝叶空隙,斑驳的洒在项小满的身上,此时的他犹如一只鱼儿,在溪水中倏忽往来,潜沉浮跃,自由自在,无挂无碍。
“我咋一条鱼也没看见?”
项小满嘟囔着又潜了下去,过一阵儿伸出头,胡拉两下脸,看向岸上:“你俩咋还偷吃呢?也不说等等我!”
“远淮,生火。”赵远江道。
“生火干啥?”项小满刚刚爬上岸,四下寻摸着,“你俩抓到鱼了?”
“没有,给您把衣服烤干。”赵远怀道。
看他起身就要去捡柴,项小满一把把他拉住,瞪着俩眼叹道:“你俩不是被那十个活阎王练傻了吧,也不看看这是啥天,用得着生火烤吗?”
说完就打开包裹,拿起饼咬了一大口。
刚咀嚼了两下,又是神情一滞,扭头问二人:“咱们离开了,他们知道不。”
“知道。”赵远江道。
“他们在哪呢?”
“就在附近。”
“你有法子把他们叫过来吗?”项小满面露兴奋,“我想看看你们是咋联系的。”
赵远江直接拿出那个哨片吹响。
俄顷,一道人影快速掠过,十几次纵上跃下,眨眼间便来到三人身边,对着项小满躬身抱拳:“见过少主。”
来人一身粗布麻衫,头上戴个斗笠,悬着黑纱,看不清脸。
项小满打量着问道:“你是?”
“属下阎洛。”
“阎洛啊……”项小满嘀咕着。
“十殿阎罗”里,他对秦光和楚江最熟悉,毕竟那二人曾经帮着赫连良平打过他一顿,至于其他八个,也是只知道名字。
“就你自己吗?”项小满问。
阎洛道:“回禀少主,属下奉主公之命,与宋狄,伍关,卞承三人,领五十影卫,沿途保护少主。”
“这么多人啊。”
项小满心中惊疑,这一路下来,如阎洛这样带着斗笠的人,他可是一个都没见到。
按耐住好奇,问道:“那天你们去查贾淼,完事后就不再联系了,是发生啥事了吗?”
阎洛略一迟疑,还是如实将那晚的事说了出来。
听到伍关身受重伤,项小满心中一紧,忙问:“他现在咋样了?”
“少主放心,他并无生命危险。”阎洛道,“密令司的人手段不差,未免被他们查到,第二日宋狄便将他送回邺邱了,我与卞承领三十人隐秘在城内各地,不敢轻举妄动,因此很少联系少主。”
项小满点了点头,暂时放下心来,他看着阎洛,犹豫了片刻,说道:“我想拐弯去一趟南亳县,可以吗?”
斗笠黑纱下,阎洛微微皱眉,他想拒绝,可身份使然,又不能拒绝,只能提醒道:“少主,这一路本就匪寇横行,很不安全,再有贾淼处置了六个家族的族长,埋下了不少祸端,您不如……”
“等一下!”项小满猛地站了起来,疾声问道,“你刚说祸端,埋下啥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