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著被爸爸打断腿的危险,结果没被爸爸发现,也没被香香发现,她的心情像是鱼骨头卡在喉咙,不上不下,说不上来的轻松,也有著满满的失落。
或许她比较渴望的是被爸爸狠狠打一顿,然后她就有理由可以离开这里,离开她所承受的压力、离开她所不喜欢的一切。
她好想离家出走。
第三章
妥协如果是一种最后的方法,那杨馥非也只能选择违背自己的心意而和现实妥协。
最近,她总比平常早十分钟出门上课,为的是避开和关海每日的巧遇;她下课时不走中正路,偏偏拉著金美美钻来钻去的走小路,为的也是不想再遇到关海。
金美美曾问她是不是和关海吵架了,否则为何要躲著他?
她不能欺瞒好友,淡淡地供出被爸爸警告的经过。
连美美都看出异样了,她相信关海、蓝沙、秦天也会感觉到她的故意疏远。很多事,她不能多说,三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难保他们不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她不想在他们毕业前夕制造出更多的混乱。
在毕业生高唱骊歌的那一天,所有为毕业生庆祝的活动热烈地展开。让念书念到快要抓狂的学生们有了喘息的借口。
关海每科都在及格边缘,以两大过两小过的傲人事迹低飞过关;蓝沙虽然以三年八班第一名的成绩毕业,却也记满了两支大过;秦天的课业属中等,操行上也是不堪入目的两大过一小过。
辉煌灿烂的高中三年,这些大过小过到底是怎么来的?
迟到早退,屡劝不听;顶撞师长,目中无人;打架闹事,口出恶言;考试作弊,毫无悔意;破坏公物,缺乏公德心……
长长的罪状,数都数不清,在有难同当下,三人的大过小过几乎在伯仲之间。
毕业典礼在学弟妹的欢呼声中正式结束。
他们三人像是被瘟神上身般,除了三年八班的同学,还有几个崇拜他们英勇事迹的学妹外,其他的老师、同学能离他们多远就有多远。
老师怕被修理,同学怕被算帐。他们当真有这么坏吗?有些是空穴来风的谣传,更有的是别人闹的事情算在他们的头上。积非成是、毫无理由的偏见,三人感慨著,连一向不怕他们的杨馥非都躲得不见踪影,三人的心情没有因为顺利拿到证书而开心,反而低落得不发…一言。
杨馥非和金美美手里捧著三东鲜花,在三人即将要踏出校门那一刻,将缤纷的花束捧到他们面前。
虽然秦天和蓝沙手上已经有几束学妹送的花,可是都比不上杨馥非和金美美的出现来得令他们兴奋。
杨馥非大方自信,金美美含羞带怯。两个学妹的盛情,三位学长终于有了开怀的笑意。
尤其关海白灿灿的牙齿,在烈日当空中,格外显得他兴奋的情绪。
“最近好吗?”关海问得公式,将近一个月没见,他又隔开些许陌生的距离。
“还好。”杨馥非还是那样大剌黥地看著他。短短的刺猬头依旧,黝黑的肤色好像也没有变白,她还是不怕他那张恶人脸。
“吃臭豆腐那天,关海送你回去时,欺负你了吗?不然怎么都没看见你坐关海的车子?”蓝沙问得直接,这个疑问也正是秦天想问的。
关海明知自己没有欺负杨馥非,可是对于她的突然避开,他还是耿耿于怀,拚命地回想那晚的经过,就怕自己在无意中说错话,惹她不高兴。
杨馥非猛摇头。“关海像是会欺负我吗?”
蓝沙和秦天对看一眼后,异口同声的说:“谅他也不敢。”他们都相信关海的恶脸只是外表,内心其实单纯得犹如六岁的小男孩。
“蓝沙、秦天,今天你们把关海借给我,好不好?”杨馥非话是问著蓝沙和秦天,眼睛还是没离开关海。
这个学妹还是不改其性,常常做出惊人举动。从送礼物到拦车,再到深夜和他们去吃臭豆腐,这会……
“非非……”金美美扯著杨馥非的衣摆,她早晚有一天会被杨馥非任意的举动给吓破胆。
“当然好。”蓝沙一口答应。
“不好。”秦天脸色郁结……
杨馥非左右看了他们一眼,视线回到关海脸上。“你呢?好不好?现在是一比一。”
关海心里很清楚,无论杨馥非有任何要求,他都会连眼都不眨地就答应她,更何况是借他这种小事。“好。我们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