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晓赶到秋山医院时,所有人仍然聚在ICU的探视区。
于医生,郁清岭,小星的爸妈,还有一个穿着精致时尚的职业女性,大概就是天倾的妈妈。
“鹿老师来了!”
小星妈妈第一时间发现了鹿晓。
鹿晓匆忙上前,对着郁清岭的目光解释:“对不起,我等不了所以自作主张坐公交车先过来了。”
她离开时天倾虽然不爱说话,却根本没有什么身体病理性的反应,怎么这才几天的时间就到了进ICU的地步了??
所有人都在小声议论着天倾的病情,只有那个职业女性独自一个人站在隔离窗前一言不发。
“您好,请问天倾他……”鹿晓想要问问天倾究竟发生了什么,只不过才开了腔调,就被天倾妈妈脸上的冰寒吓退。
那不是一个伤心的母亲,至少不是她经常见到的那种无助的母亲。她的目光坚定锐利,把她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后才冷冷开口:“你又是谁?”
“我是郁教授的助理鹿晓。”
“我想眼下我并没有和你沟通的必要。”
天倾妈妈的声音毫无情绪。她回头扫视了一眼ICU病房,踩着细高跟走到郁清岭的面前,“郁教授,我相信您的专业性才把天倾交到您的手上,就算这半年天倾并没有多大的改善我也可以理解,但是您能解释现在天倾的情况么?”
郁清岭没有说话。
鹿晓拉过小星妈妈,低声问她:“怎么了?”
小星妈妈耳语:“天倾今天上午本来应该到SGC,临出门忽然狂躁,拿水果割自己的手腕,割破动脉失血过多……”
割腕……是自残,还是自杀?
鹿晓震惊望向天倾。
隔着一重玻璃,脸色苍白的天倾静静躺在病床上,他看起来就像是经历了一翻恶斗一样,左手手臂上包扎着厚厚的绷带,完好的左手手臂和脸上淤青红紫一片,眼角还破了口子,刚刚结出新鲜的痂。
在玻璃墙的这一侧,天倾妈妈已经把郁清岭逼到了墙角:“郁教授,您的曦光计划,真的有效么?”
郁清岭的脸色微白。
鹿晓回过头就正好看到这一幕,顿时焦躁上头,快步上前拦在了郁清岭和天倾妈妈的面前。
“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请您冷静一下!”
郁清岭他并不擅长处理这样的局面,她能感觉到他已经身体开始僵硬了。
“现在不是时候?那请问这位助手小姐,你以为什么时候合适?”
天倾妈妈冷笑,“天倾的葬礼上么?”
“你……”
鹿晓不敢相信她竟然会在这种时候说出这种话,这个女人真的是天倾的母亲吗?
“天倾之前明明好好的!”
鹿晓咬牙,“这半年来,他虽然交际方面并没有显著改善,但是心情比之前好很多了!”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天倾现在躺在里面?!”
天倾妈妈厉声道。
鹿晓顿时无言以对。
天倾自残,这是事实。
可是她不相信这是郁清岭实验的结果。
“鹿晓……”郁清岭的声音低低响起。
鹿晓死死拦在他身前,她感觉快要炸了,胸口憋着一股愤懑,目光没有聚焦地散漫扫视了一圈,忽然被小星妈妈手里拎着的袋子吸引去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