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染喝了口水,暖呼呼的,身体这才跟着舒服一些,想了想,又问:“可是太子幕后指使?”
傅今安挑眉,笑道:“你怎么知道的?”
等于肯定洛染的猜测。
洛染微垂着眼帘,道:“爹爹这些年在朝中虽说没有多少好友,但也鲜少有敌人。”
洛德运深知为官之道,也知道为君者最忌讳什么。所以哪怕跟沈家,洛染没回京之前也很少有往来,与别人更不用说了。
这次弹劾来的蹊跷,正好趁着洛德运丁忧还未离京。
一开始,她觉得是三皇子和柳家。
因为上一世父亲就是死在他们手里,为的也是父亲手里的兵权。
可这辈子,父亲明明已经放手,三皇子和柳家没必要追着赶尽杀绝。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柳子墨这个变数。
她上辈子不认识柳子墨,更不清楚他的为人。可这段时日几次接触下来,她感觉柳子墨那人虽称不上好人,但也绝不是滥杀无辜之人。
虽然这只是她的感觉,做不得准。可她还记得上次表哥来说的话,那时傅今安还在西北,沈聿知派人去查,发现有人暗中帮助傅今安。
尽管后来没证实那人到底是不是柳子墨,可通过那只荷包,洛染觉得,京中除了他不会有别人更熟悉西北。
傅今安不知道洛染心里在想什么,但总觉得这样的她离自己有些远,上前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大手覆上她放在小腹上的双手,道:“你猜的不错,确实是太子。上次洛如蝶的事,他被皇上责罚,心生不满,这才指使人上折子。”
洛染回头望他:“那现在怎么办?”
傅今安道:“你放心,伯尧和聿知此时已经出了京,正在追查那人。只要找到那个人,岳父的罪名自然而然就可以洗脱。”
因为这事,洛染有身孕的事又被忘到一边。
第二日,洛染又回了一趟冠军侯府。
洛德运知道她来,也从前院过来,看见她就忍不住责备:“这个时候你回来做什么?”
洛染一愣,有些委屈。
袁书宜在一旁忙接道:“染染别生气,你爹爹也是关心你,现在咱们侯府不比从前,万一此事连累了你,这才是让我们最担心的。”
洛染嗓子有些堵,道:“现在不过是一封弹劾的折子你们就这样将我撇出去,以后万一真遇上什么事,你们还能跟我划清界限不成?”
洛德运绷着脸没说话。
但意思就是这样。
洛染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上前轻轻牵起父亲衣袖的一角,像无数次小时候做错事撒娇一样:“爹爹,难道您不想要染染了吗?”
洛德运哪受得了这个。
自打女儿长大,父女俩就不得不顾着规矩,虽说在江南时还好一些,可回京这两年,父女俩连说知心话的机会都少有。
最后,洛德运始终是没狠下心,抬起手想摸摸她的头,但看她精致的发髻,又垂下了手,无力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爹爹怎么可能不要染染。好了,有什么事进屋去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