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惜。
其实他是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干了那高贵的公子哥,但他舍不得,怕自己离开后傅冕会活不成。
宋玉章对着镜子,微微抬起了脸,摇了摇头,认为自己有时还是太优柔寡断了,同时也认为这顶帽子戴在他头上真是挺合适。
这么摆弄了自己一会儿,晚兰来敲了门。
“五爷,孟二爷来找您了。”
宋玉章摘了帽子出去,门已经开了,晚兰俏生生地立在一边,她身旁又俏生生地立了个高挑的小白脸。
孟庭静换了一身鸦青色长衫,身段风流面容俊俏,肤色是尤其的白皙动人,脸上还带着笑容,却像是冷冰冰的不怀好意。
“玉章兄。”
孟庭静大声道,他的声音大,也带着一股子笑意,在巨大的房间里几乎造成了回声,宋玉章看到他还挺高兴,那天他醒时,也是这人的一声“玉章兄”,一切阴差阳错的源头。
宋玉章记得他的名字,原来他姓孟么,宋玉章信步过去,态度很亲切柔和地同他打了个招呼,“庭静兄。”
这人是宋家大哥的小舅子,宋玉章在码头上也听出来了。
孟庭静瞥眼看了身侧的晚兰,晚兰是孟素珊身边的丫头,对孟庭静是熟之又熟,伶俐而干脆地关上了门。
门一关,孟庭静就变了脸色。
他伸出手,很突然地掐住了宋玉章的脖子。
宋玉章因为毫无防备,稀里糊涂地就让对方控制住了,同时脸上也露出了自然的诧异,“你……”
孟庭静没跟他废话,掐住宋玉章的脖子“噌噌”向前进了两步,“咚”地一声将人推到了墙面上。
宋玉章毕竟身体还尚未恢复,于是没有选择反抗,只不解地看向孟庭静。
孟庭静正凝视着他,神色忽阴忽晴的,宋玉章已很清楚对方只是认错了人,而并非被他辜负的某位旧情人,可现在看了孟庭静的态度,他又有些吃不准了,难不成是两者兼而有之?那应该不大可能。
孟庭静的心思正是在烈火油锅里翻腾着。
自小,无论是在学堂,国内国外都好,还是出了学堂在孟家管事,他都是自负聪颖,什么事都攥在手心,什么人也骗不过他。
他妈的,竟让这骚里骚气的玩意钻了个空子!
可是能怎么着,去找宋晋成,说是他搞错了,英国的宋玉章压根就没有上船,面前的这个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
他孟庭静竟然被骗了过去!
可笑!可恶!可恨!
孟庭静的癖性一贯的是暴烈如火,这暴烈之中又粗中有细地蕴涵着刺骨的阴毒,所以此时他的心情正是冰冷与滚烫之中交替着,鼻尖闻到一丝淡淡熟悉的香气——这混蛋还穿着他的旧衣裳!
孟庭静在盛怒之下依旧很有分寸,故而宋玉章只感觉到了被控制的奇异,并未感到过于疼痛,他低声道:“这是怎么了?我惹你了么?”
他的声音与态度都是柔软而温和,带了些**似的亲昵,不知道是他天生如此还是刻意为之。
孟庭静慢慢抬起了脸,此时他面上已全是冰寒之色,一字一句地吐出来都像是带了刀子,“你他妈的好好说话。”
宋玉章见他仿佛是气得狠了,一张脸白里透红的,有些桃花蔓开的艳丽,这样高傲又坏脾气的公子哥越是怒气冲冲,在宋玉章的眼中就越是可爱,比在船上木头一样呆呆的要可爱多了。
对于俊俏的小白脸,宋玉章从来都不害怕,目光中射出一点温柔而无奈的神采,孟庭静仿佛是特别受不了他这样的神情,掌心立即紧了力道,宋玉章顺着他的力道被迫仰起了脸。
孟庭静的掌心像是被什么轻轻挠蹭了一下,他一低头,便见宋玉章那橄榄似的喉结在修长白皙的脖颈中慢慢滚动着,一呼一吸之间,像一尾活泼的小鱼,孟庭静真想割开他的脖子,将这尾鱼揪出来,活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