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早觉得身上有点酸痛,地面又冷又硬,她不知道躺了多久。
她艰难地扭动脖子,找到了那只手的主人。
月光从窗子照进来,一直照进柏严的眼中,他在看着她。
这又是怎么回事?
言早看了看不远处的门,和她身旁的讲台,她终于知道这里是哪儿。
早上时他们推开门,回到了八年前,现在她又推开一扇门,从过去醒来回到了2020年的a503。
言早撑着胳膊,从地上坐起来。
柏严望着她,好像也发觉了她眼底藏着的慌乱,很认真地对她说了一句:“不要害怕。”
怎么可能不害怕。而且现在最吓人的就是你了好吗。言早在心里吐槽。
在莹莹月光下,言早能看见手表上的指针指向了两点半。
在2012年她没有戴表,但她大概能记得自己是十一点半时昏昏沉沉地睡着的。
她这一觉只睡了三个小时,虽然现在还是有些困,但是紧张和奇怪感更强烈,完全替代了她的困意。
至少有一个认识的人在身边,不过他也真的够吓人的
外面的月光似乎更亮了一点,言早终于适应眼前的黑暗,看得更清晰。
她的身边也不仅仅有他,还有剩下的六个人。
他们一起横七竖八地倒在a503的门口,除了言早和柏严,没有人醒来。
言早还穿着她的冲锋衣外套,外套下是温暖的高领毛衣和牛仔裤,而她的背包被放在她头下充当枕头。
言早看向柏严,他点点头,“我醒得最早。”
他拉着她站起来,言早拍拍身上的灰,走近窗子,月亮是正常的一个,外面景色也和他们之前看见的一样,树木繁茂,反射出月亮的光。
她身上已经差不多干了,但是略带着潮湿的头发黏黏得,言早皱皱鼻子。
教室里积了厚厚一层灰,只是他们走过,就扬起飞散在空气中。
灰尘褪去,原来地上还有零零落落的虫子尸体,一想到自己刚才还躺在上面,言早感觉更恶心了。不过和2012年经历的相比,这里也算得上是好的。
也不知道废弃了多少年,言早想,在校门口周滂似乎提过,h高是一五年的时候迁的新址,所以这里差不多也有五年没有人涉足了。
一开始还有虫子在这里繁育,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连虫子都全部死掉,只剩下没有生机的灰和土。
她想起被她忘记的周滂他们,又走回到门口,柏严站在讲台边上,好像在想些什么。
因为进门时言早和柏严排在最后,距离其他人都不算近,所以还不至于出现他们现在堪称行为艺术的人叠人惨状。
言早揉揉还带着酸痛的肩膀,难以想象他们要是醒过来会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