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李唯舟退下了,离帝的脸色也没好看多少:“这运河才开始修,就有人想着中饱私囊,这群蛀虫真是无孔不入。”
“整整三万两,一个贪官滥竽充数便可赚那么多银两,都顶得上三洲缴纳的税银了,这事要不是李唯舟凑巧发现,这运河若是哪一日受了天灾,水坝不堪受压毁坏,又得死多少人,”
福斯给皇上顺气:“皇上息怒,别气坏了身子,这事起码是及时止损了,”
“朕如何能不气,那李唯舟呈上来的账目,上面可是明晃晃的写着新云的名字,那新高苑孝敬进了国公府一千两,此事,你就说他知不知情,必定是知情的,”
新云乃是新贵妃之父,如今已经是新国公了,若是此次运河贪污之事,他也在其中,就不好办了。
新国公是两朝老臣,也是部分文官之首,这权重力跟影响力可非同小可,此事确实难办,若是查了,那朝堂便是得伤筋动骨的。
“皇上明日问责了运河监察,不妨给国公爷敲个警钟探探虚实,新贵妃是个明事理的,老奴觉着倘若真是为运河之事孝敬的话,那新高苑应该不会只孝敬一千两,终归是怕那新高苑扯虎旗,为非作歹,”福斯分析。
“去传顾北入宫,此事须得彻查,”离帝吩咐。
李唯舟出皇宫时已是大下午,他看见了有内侍匆匆出了宫,敛眸便在身后走着,看着内侍的马车走的方向。
双拳紧握,那是北阳王府的方向,终归是他官阶太小,皇帝不放心将此事彻底交给他。
皇宫外已经有一辆马车在等候李唯舟。
李唯舟一上车便看见周亦庄捧着一本书,见他上了马车,便将书放下了。
“李大人今日可还顺利?”周亦庄问。
李唯舟点头:“谢先生指点,倘若不是先生指点,在下也怕是不能走到圣上跟前,”
周亦庄温和一笑,谦逊有礼,倘若不是知道这张无害的皮囊下藏着一只算计人心的狼,李唯舟怕是也会信了他的平和无害。
“徐州知府满门被屠,这消息明日便会上达天听,”周亦庄轻轻几句话,便让李唯舟怔愣原地。
“何人如此大胆,”他震惊询问。
那可是一州知府啊,天子重臣,居然敢有人屠杀满门。
周亦庄看着李唯舟,眼眸敛起,他的身旁有棋盘的残局,看着被黑子围满的白子,淡淡开口。
“这个案子,我希望是李大人去办,”
李唯舟一愣:“此等重案,我不过是一介五品,怕是。。。。”
“明日自会有人举荐,”说着,他拿起白子落下。“此案办好了,李大人的官职也该往上提一提了,”
李唯舟知意向周亦庄行了一礼:“多谢先生帮扶,”
“无妨,只待李大人官拜侍郎之日,给在下去讨杯喜酒的机会,”
“那是自然,”李唯舟应下。
“李大人眼下怕是也不得空闲了,”周亦庄掀开车帘,马车外站着一人。
李唯舟一愣,放眼看去是个熟悉的身影。
周亦庄将手中的棋子放下:“那在下便先在此,祝李大人,前程似锦吧。”
李唯舟明了,掀开了车帘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