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纪长安看着他,语气轻缓。
“云舟,你心急了。”
夙云舟睫毛微颤,低声反驳:“我没有,”
一声叹息自纪长安的胸腔溢出。
“你有,我们都很清楚,若不急,你不该那么疯的。”
他说着,眼眸低落。
“今日我们是朋友,我希望,来日我们也是,”
说完他便下了楼,独留夙云舟一人站在原地。
许久,夙云舟的唇角扯出一抹苦笑。
“可是长安啊,我没时间了,”他垂下眼帘,声音很轻,几乎听不见。
入夜,有细雨在下。
今晚是个雨夜。
苏琼华坐在顾予礼的寝房窗边。
这还是她头一次翻墙找顾予礼,扑空了。
顾予礼不在北阳王府,连府中的人也不知,他们王爷深夜去哪了。
想起皇政殿的交流。
苏琼华的直觉告诉她,应该是父皇暗招了顾予礼入宫。
可是那么晚了,如若只是一个假兵符,会需要这般悄悄的让顾予礼处理吗?
看来李唯舟,在徐州是真的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了。
苏琼华暗暗思忖,这又是前世没有的事。
可是在能在徐州发生什么呢?
徐州,徐有钱都死了,还能有谁出事呢?
半晌,她突然眼眸一凝,新士询好像有个幼子被派到徐州做知州吧。
新士询是新国公的长子,新贵妃的兄长,目前在职御史台。
难道又是事关新国公一脉?
按理说,新高苑这事一发,近期看苏烨安的做派,新国公一脉近期应当是小心谨慎至极的啊。
能让父皇半夜私诏,到底是什么事呢?
总不能那假兵符是在新知州那发现的吧?
可纵使是在新知州那发现,可是皇城守卫军那兵符是假的啊,私造兵符,直接问罪便是。
父皇为何要一直按兵不动呢?
苏琼华心中突的一紧,因为她想起了一件事。
当初她只是远远的瞧上了一眼,那黑衣人手中拿着的东西,才认出了那形状,应当是皇城守卫军的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