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三个仇家哪个最容易让谢小郎忌惮?”
“自然是那谭芳啊,听说他可是宫中李太监的养子。”
谢牧把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故事描述的绘声绘色,谢乔一拍桌案道:“那就是他了!”
谢七叔扣了扣响指道:“等吃完酒菜咱们就一起去那谭芳府上演一出,我就不信那谢小郎不急!”
谢牧应道:“七叔,那咱们去多少人?”
谢乔白了他一眼道:“人自然是去的越多越好,去的越多越有声势,这点你都不懂?”
稍顿了顿,谢乔继续道:“到时候你们只管哭就好,都别说话!”
谢氏族人吃完酒菜便问了谭芳的府邸位置,毫不犹豫的直奔而去。
却说这谭芳上次本想替吴掌柜出风头,可惜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徐贯徐老大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替谢慎那小子做主,竟然打了谭芳一顿板子。
想那谭芳好歹也是李太监的养子,平日里只有他欺凌旁人的份,何曾受过这等鸟气。
谭芳整日养尊处优,身子骨极为虚浮,被打了一顿板子险些见了阎王爷。得亏余姚名医多,用珍贵药材给谭芳吊命。便是这般谭芳也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才能下地。
受此奇耻大辱,谭芳在余姚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
可吴县令又完全没有替他做主的意思,真是叫谭芳气恼。
可这件事谭芳又不敢直接写信告诉远在京师的干爹。干爹的性子他最清楚,是绝不会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替他出头的。
除非触碰到他老人家的核心利益,或者狠狠拂了他老人家的面子,他老人家才会下狠手。
从目前来看,谭芳唯一能做的就是隐忍,在隐忍中寻找能够攻讦谢慎的理由。
这日谭芳本在花厅逗鸟,听管家禀报说府宅大门外聚集了十好几个壮汉哭闹,不由得皱眉呵斥。
“这种事情还需要来报吗?直接命人打走,真是晦气!”
谭芳心中暗暗骂娘,最近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事事不顺。
连这些平日里见到他绕着走的升斗小民都敢来谭府哭闹了。
管家却是苦着一张脸道:“老爷,他们可不是一般的哭闹,口中还一直在骂那谢小相公呢。”
“谢小相公,可是那谢慎?”
对谢慎,谭芳自然是恨的牙根发痒,本能的问道。
“正是,故而小的才来问老爷该如何办。”
谭芳眉毛一挑道:“他们是什么人,为何要骂谢慎,骂的都是什么?”
管家立刻回禀道:“回老爷的话,他们好像是谢慎的族亲,口中骂谢慎忘恩负义,不顾族人亲情。”
族人?
这可着实有些出乎谭芳的意料。
在谭芳印象中这谢慎可是和大哥谢方相依为命,并没有什么族人啊。
“你且去问清楚了一并回禀!”
谭芳不耐的挥了挥手,待管家离开他便开始在花厅内踱步。
这些族人不管是真是假似乎确实是一个机会,他要想报复谢慎必须要有拿得出手的棋子。
却说没过多久管家便返回花厅禀报说那些族人自称世代居住在句余山种茶,那谢方谢慎兄弟俩早年间下山到余姚城谋营生这才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