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府有个百姓叫支弘度,他这人性格古怪,总是疑神疑鬼的。他娶了个妻子叫经正姑,是个性子刚烈、有主见的女人。弘度老喜欢试探妻子,看她到底有多刚烈。
有一天,弘度故意问妻子:“老婆啊,你这么刚烈,如果有人调戏你,你会咋办?”经正姑瞪了他一眼,说:“我肯定会直接骂他个狗血淋头,看谁还敢靠近我!”弘度不甘心,又追问:“那要是有人拿着刀,说你不从就杀了你呢?”经正姑哼了一声,说:“那我就让他杀,我死也不会受辱!”
弘度还是觉得不过瘾,又问:“那要是好几个人一起上,抓住你非要干那事,你又能咋样?”经正姑眼神坚定地说:“要是那样,我就先割脖子自杀,保持清白。要是真的被他们玷污了,我也活不下去,没脸见你了。”
弘度听了,心里还是不信。过了几天,他真找了个人来试探妻子。那人一进来就开始调戏经正姑,结果被她一顿臭骂给赶跑了。弘度回家一问,经正姑果然说了这事。
过了一个多月,弘度又找来三个朋友——于谟、应信和莫誉,让他们一起试试妻子。这三个人都是轻浮浪荡的公子哥,一听弘度的话,就兴奋地冲进了经正姑的房间。于谟和应信一人捉住经正姑的一只手,经正姑气得直发抖,想死都没地儿死。莫誉这个混蛋,竟然去扯她的裙子。于谟和应信一看,觉得这太过分了,就松开了手,站到一边去了。
经正姑一脱身,立刻抄起刀来,一刀就把莫誉给杀了。于谟和应信吓得魂飞魄散,赶紧跑了。经正姑虽然是个女人,但性子太烈了,杀了人又怕惹祸上身,再加上受不了这种耻辱,最后也一刀割断了自己的脖子,就这么死了。
这一下,整个临安府都轰动了。人们都在议论这起离奇的案子,不知道是该说经正姑太刚烈,还是该说支弘度太糊涂。而支弘度呢,也因为这起案子,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自己当初的试探。
于谟匆忙跑去告诉支弘度,此时支弘度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后悔不已。他担心这件事一旦传到经正姑的娘家以及莫誉的家人耳朵里,必将引来无尽的麻烦。于是,他赶紧先一步去官府报案,称莫誉强奸杀人,并请于谟和应信作为证人。
包公听闻此案,立即将涉案人员拘捕审问。他首先审问于谟和应信:“你们说莫誉强奸,你们是如何得知的?”于谟回答道:“那天我和应信去拜访弘度,突然听到他妻子在房内大声喊骂,所以我们才知道发生了这件事。”包公又问:“那莫誉是否得逞了呢?”应信说:“莫誉刚进去就被骂了出来,后来他被杀死,并没有得逞。”
包公听了,对支弘度说:“看来你妻子还算幸运,没有受到侮辱。既然莫誉已经死了,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吧。”支弘度却有些不甘心,说:“虽然一命抵一命,但莫誉是罪该万死,我妻子却是无辜受害。希望大人能从轻发落,至少给我们一些丧葬费。”包公想了想,说:“这也合情合理。让莫誉的家人出一具棺材给你们吧。不过,两条人命不是小事,我必须要亲自去现场勘查。”
于是,包公带着一行人来到现场勘查。他发现经正姑死在房门内,下身没有穿衣服;而莫誉则死在床前,衣服却完好无损。包公立刻质问于谟和应信:“你们说莫誉刚进去就被杀了,那他的尸体怎么会离床这么近?你们又说没有成奸,那经正姑的下身为什么没有穿衣服?一定是你们三人一起强奸了她之后,她杀死了莫誉,又因为羞愧难当,所以自杀了。”
包公命令手下将二人夹起来逼供,让他们如实招认。但二人坚称自己没有做过,不肯认罪。包公于是写下审讯记录,将以强奸罪判处二人死刑。
于谟终于老实交代了事情的真相:“其实,我和应信并没有强奸经正姑,莫誉也没有。是支弘度因为他妻子经常自夸贞烈,所以让我们三个人去试探她。我和应信只是在房门口站着,莫誉去强行抱住经正姑,想要剥她的衣服。但是经正姑反应很快,躲开了他,还拿刀杀了莫誉。我和应信见状就赶紧跑了。经正姑真是个烈女,她可能太生气了,所以就自杀了。支弘度怕经正姑和莫誉的家人知道真相,会告他误杀,所以他就抢先报案了。他其实并不是想要丧葬费。”
支弘度听了于谟的话,顿时哑口无言,无法辩驳。包公听了于谟的交代,立刻下令责打他三十大板,然后又对于谟和应信说:“莫誉一个人怎么可能剥掉经正姑的衣服呢?一定是你们两个人帮忙之后,看到莫誉起了恶意,你们就躲开了。经正姑刺死了莫誉,又怕你们两个人再来伤害她,所以就先自杀了。经正姑应该得到表彰,你们两个人也有罪。”
于谟和应信看到包公如此明察秋毫,断案如神,都不敢再辩解半句。包公最后将这个案子上报,判处支弘度秋后处斩,同时表彰经正姑的贞烈贤名,赐给她一块匾牌,以资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