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哪里……您不去看看?”徐嬷嬷忽而问起。
当初太子选妃的消息传出来,太后就修书一封让小侯爷带上他的妹妹一块来了邺城,目的就是为了夺下太子妃的位置。
谁曾想一点动静都没有,太子对邬家兄妹二人几乎是避而不见的。
提到这事,太后的脸色也不大好,阴沉着脸道:“哀家回来这么久,他倒是一直没出现过,眼里还有没有哀家这个姑母了?”
“太后息怒,小侯爷向来稳重,许是眼下诸多不便。”徐嬷嬷安抚道。
太后这才作罢的,在花园内游荡了好一会才回寝宫的。
自从太后回宫之后,宫中妃嫔便多了一个来请安的麻烦,大家变得谨小慎微。
“母后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朕也是无奈才让她回宫的,事情都过去十多年了,或许她也改过了。”昭仁殿中,皇帝小心翼翼的给皇后夹菜,说话也不停的斟酌。
皇后始终板着一张脸,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来,“陛下无需于臣妾说这许多,您是皇帝,一切都在您,臣妾无话可说。”
“朕……”皇帝面子上过不去,也有些恼怒的摔了筷子,不悦道:“她是朕的生母,百善孝为先,你叫朕如何是好?若母后朕在外头去世了,天下人会怎么看朕?”
“朕乃一国之君,万民的榜样。”
皇后看着他这撒气的样子,也不惯着,啪的一下也将筷子砸在了桌面上,愤然起身,“那陛下就好生尽自己的孝道便是,从前的事情臣妾心里过不去这道坎,行径那孩子也过不去这道坎。”
“若陛下非逼着臣妾的话,那就请废后吧!”
说着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这皇后之位谁爱当谁当,她可不稀罕。
待莺莺游山玩水归来,带着儿子儿媳妇远走高飞,让这糟老头自己孤独终老。
皇帝气急败坏又无计可施,头疼的捏了捏眉心,一个个的都不让他好过。
而正努力赶往邺城的一群人在途中都不敢休息太久,一连赶了十来天的路时,忽然收到了汤阳传来的书信。
看完书信上内容的几人连夜商议对策,此处的客栈较为简陋,就连蜡烛也没有,只有微弱的煤油灯。
昏暗不明的火光下,三人面色沉重。
梁恒和萧玳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静默不语的萧夙,他平静的将书信点燃烧掉,不咸不淡的道:“她这是怕孤继位,按耐不住了。”
“殿下想怎么做?”梁恒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问道。
他不想来的,是被两人胁迫的。
萧玳转动佛珠,正色道:“杀。”
梁恒一个没坐稳差点掉下凳子,扯了扯嘴角道:“……大王爷,您,您可是佛家弟子,张口闭口就打打杀杀的是不是不大好?”
“阿弥陀佛!本王会给她们超度的。”萧玳慈悲的表示。
梁恒:“……”
萧夙道:“伍胥顶不住了,明日孤先快马加鞭赶回去。”
两人很是赞同。
三人聊了好一会才结束谈话的,等萧夙走出房门的时候,却瞧见楼梯间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少女穿着一身粉色的斗篷,毛茸茸的领子上还缝了个帽子,是韩魉给她做的。
“坐在这儿作甚?”萧夙朝着她走了过去,眼底的阴霾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温情。
崔莺莺将手中的烤红薯递给他一个,笑盈盈的道:“上影跟我说你们在谈事情,我就来等你了,这他们烤的红薯。”
“给孤的?”萧夙自然的接了过去。
谁曾想少女的下一句话将这暧昧的气氛给打破了,一脸认真的摇了摇头,“不是,让你给我剥的。”
“我还没吃过太子殿下给我剥的东西呢!想尝尝啥味道。”
萧夙:“……”
紧跟着走出来的二人面面相觑,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