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雁行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阮钰喊他过来,可能是……一起吃顿晚餐?
他伸手碰了碰陶瓷碟,温热的触感传来,菜没放多久,大门也没关,阮钰应该在家。
在一楼转了一圈,稽雁行并没有看到阮钰的身影,踏上楼梯前,他犹豫了一瞬,是否要给阮钰打通电话,询问他在不在家,告知他自己的到来。
好像有些小题大做。
要不然……直接离开吧。
但瞥见饭菜时,稽雁行下定决定,他要去找阮钰,菜看上去没被动过,阮钰大概率还没吃晚饭,万一阮钰是……在等他一起吃饭呢?
尽管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但万一呢,给金主暖床暂且不说,陪金主吃顿饭总是应该的。
抱着这种想法,稽雁行踏上通往二楼的台阶,离楼梯口最近的是书房,稽雁行敲了敲书房的门,无人应声,他推开门,书房灯光明亮,但空无一人。
二楼有好几间房间,但阮钰最常待的便是书房和卧室,既然不在书房,那么——
稽雁行的目光落在走廊尽头。
他真的要去卧室找阮钰吗,这是否会……有些逾越,也罢,都走到这里了,没有半途而弃的道理。
如果阮钰不在卧室,他就离开,留张纸条再离开,至少证明自己来过了。
走廊尽头的墙壁嵌着一扇百叶窗,百叶窗半开,燥热的晚风潜进来,搅扰中央空调的冷气,阮钰或许就在门后了。
右上角天使造型的壁灯发出暖黄色的光,地板被大面积地照成暖色,只有挨着门缝的那块,被屋内流出的光打白。
门缝——门没有合严,屋里有奇怪的声音传来,像是水声,稽雁行轻轻喊了一声“阮总”,没有得到回应。
他又喊了两遍,依旧没有没应。
阮钰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阮总,您在吗,您没事——”稽雁行一把推开门,毫无防备地看到不能讲述的画面。
在卧室的中央,在他和阮钰昨晚共枕的床铺上,躺着阮钰和一个肤色很白身体很瘦的年轻人。
年轻人跪伏在阮钰身上,脑袋上下抽动着,间或发出“啧啧”的水声,他们在做什么一目了然。
此刻,两人齐齐停下动作,目光落在闯入者身上,发觉来者是稽雁行,阮钰的脸色难看起来,阴沉得仿佛能低下水,他猛地推走易昔的脑袋,推得易昔差点倒在床上。
空气被冰封,气氛瞬间凝固,稽雁行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撞上自动合上的木门,发出沉闷的“嘭”声。
“你也是阮总喊来一起的吗?”打破沉默的竟然是易昔,他刚从阮钰推他脑袋的动作中缓过来,他没咬到阮钰的命根子吧,怎么突然被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