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天子脚下,此事就交由大理寺审查,是非曲直自有公道。”沈诚心里是知道这毒是不能长留尸体的,如今也是故作镇定,势必与孟俭分出个输赢来。
孟俭哪里是想要闹到大理寺去,只耍泼道:“大理寺卿和首辅大人是拜把子的兄弟,必然是偏向你家的,我可不去。”
听到此处,沈谦冷笑着摇了摇头,松开窈娘的手,道:“娘子稍坐,为夫去去就回。”
他这兄长一声所图的就是虚名,面对着孟俭这样走投无路的狂徒,自然是讨不到好果子吃的。
沈谦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人群后头,墨色的大氅里,绯红的袍子露了些衣缘出来。寻常百姓只听过人中龙凤,可从未见过这四个字到底是如何具象,如今看着他直挺着站在众人后头,围观的人不自觉地往两边退去。
待到众人分离出了一条道来,王氏脸色一喜,抓紧着王嬷嬷的手,低呼道:“三弟来了。”
孟俭与沈诚看着人来,一个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地,一个莫名长舒一口气。
“还请首辅为下官做主!您老人家来评评理,他们这做法实在是龌龊!分明是仗着首辅的威名欺压臣下!”孟俭上前就扑倒在沈谦衣摆下。
沈谦冷着脸将衣摆抽开,径直从孟俭身旁走过,与沈诚颔首道:“家中发生这样的事,我竟然不知,实在是不合规矩。”
“你每日操劳国事,不知道后宅里的事,也是理所应当。”沈诚眉宇间的忧色还未散去。
沈谦低眉斜看一眼孟俭,道:“过来。”这话听不出什么意味,可越是这样,孟俭就越害怕。
无声的压迫感,让他连泪也忘记流了,静默如鸡般走上前去,点头哈腰道:“大人有何吩咐”
“本官听说前几日翠茗楼里有一桩奇闻,不知孟大人可听说了”
孟俭本以为沈谦这是要奚落他,谁知沈谦却接着说道:“本官还听说,这事背后牵连了一桩命案。”
“首辅莫要玩笑,这怎么可能。”孟俭是知道这命案二字的意思,他可不想被沈谦的话绕进去,吃不到羊肉还惹得一身骚。
沈谦环视四周,他来时守城的将士也赶到了,因此还在围观的人,也只是躲在街上生意贩卖摊子旁,倒是不敢再靠近。
“本官也是听说的,孟大人若想知道这事,不如回家问问亲家夫人。”沈谦招了招手让孟俭附耳过来,才低声道:“毕竟是杀人偿命的事,且孟大人还是朝廷命官,若是那苦主去大理寺递上状纸,你自己说说,这事本官该如何是好”
孟俭知道沈谦所言必然有凭据,心头是将李氏恨极了,双腿软绵倒在地上,喃喃道:“不可能的。。。。。。”
王氏倒是处置快当,趁着孟俭瘫在地上,忙让人赶紧将孟丽娘的棺材送出了城门。
这一场闹剧因沈谦的威逼而散,可此时来往的马车中,正好有一架承恩公府的。邬若兰偷偷掀开一角,看着沈谦身着绯衣,眼眸里既惊艳又觉得诧异。
她从未听闻沈谦着过这般浓烈明艳的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