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延笃定答道:“前方十里处有卧虎岗,张飞便埋伏于此,此乃……末将有下情禀告,恐影响军心吗,还望将军见谅。”
曹洪略作犹豫,派张顗领兵接应徐晃,小心戒备,收兵回营,将马延单独叫到帐中问话。
马延跪地道:“将军,那徐晃早已降了刘琦,我军屡战不利,皆是他在暗通消息。”
曹洪腾地一声站起来,两步走到马延面前,俯视他沉声问道:“可有证据?”
“有!”马延重重点头,深吸一口气说道:
“末将被擒,刘琦想劝我归降,是我宁死不从,告诫他丞相天威,四海皆从,大军到处,所向披靡,反劝他早识时务。”
曹洪斜睥着马延,冷哼道:“算你还有几分骨气。”
“末将对丞相忠心,日月可表!”马延郑重其事,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
“我二人正理论之时,忽然张飞闯进帐中,说徐晃有消息送到,末将无意中听到如此重要的消息,心念一转,便假意投降,打探情报。”
曹洪忙问道:“徐晃究竟如何?”
马延答道:“刘琦见此事被我撞破,便将实情相告,原来徐晃早在博望坡已被关羽降服……”
马延半真半假,将刘琦之言重新说了一遍,此次诱敌深入,设下埋伏,欲将曹洪兵马一网打尽,拿下长安城。
“这……这怎么可能?”听得曹洪目瞪口呆,站在那里木然半晌不能说话。
他虽然怀疑徐晃不肯全力作战,但从未想过徐晃会背叛曹操,这比曹丕开口向他借两百万钱还荒唐。
马延咬牙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徐晃将我骗入大营,全军覆没,若非末将忍辱负重,焉识破能狗贼真面目?”
“果真是徐晃暗通消息?”曹洪浑身一震,回过神来,脸色阴沉。
马延指着武关方向大声道:“将军若不信,查出卧虎岗伏便知,方才若非末将混在乱军之中,冒死留下阻拦,想必将军已经……”
曹洪眼角一阵抽搐,缓缓坐在帅位上,好半天才抬手道:“你起来吧!”
马延也长出一口气,起身趁机言道:“此事干系重大,将军若不敢处置徐晃,也要将其押回许昌受审,否则非但取武关无望,恐长安也有危险。”
曹洪双目微凛,沉声道:“你新降之人,心意未决,刘琦焉能以机密之事相告?只恐乃是离间之计。”
“那张飞是个莽夫,闯入帐中说漏嘴,必是实情!”马延一脸委屈,急道:“曹将军,不说南阳战事,就是小小的一个武关,以徐晃之能,半年攻不下,恐丞相也未必肯信,这半月种种情况,也足见徐晃早有二心。”
曹洪深吸一口气,手指揉着额头,犹豫不决,正在此时,忽听帐外脚步声响,竟是徐晃和张顗二人回营。
曹洪目光一冷,沉声道:“徐将军为何不去追敌?”
徐晃抱拳道:“夜黑风高,山高路险,恐前方有埋伏。”
“看看看看……”马延像被捏住脖子的公鸭,扯着嗓子叫嚷起来,“他早已知道,他早就知道了”
曹洪勃然大怒,砰的一声砸案而起,指着徐晃厉喝道:“徐公明,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