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和贺知年对视一眼,心里其实都不怎么相信这个老耗子的话。作为一族首领,又是已经修出灵智的妖兽,沙鼠王的表现实在有些太惜命,太狗腿了。
而且它一再强调它和它的族众是多么可怜,被姑获鸟和怪兽一路追着逃命,族众子弟都死了不知多少,但这些博同情的话跟袭击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因为它们可怜,他们就应该不加反抗的给它们当口粮?!
贺知年也没打算就直接去戳破它,反而顺着它的话问道:“出口是哪里?”
沙鼠王说:“这算起来就在城外了,靠近河沟的地方。我们经常在这一片活动,地形熟得很,绝对不会弄错的。”
秦时轻轻的哼了一声,“你怎么保证你的话是真的?”
如果真给他们送到河边倒好了,之前他们把几位老人家就留在了河沟附近。他们现在身上不但带着水,还带了食物,大家都活下去的可能性又提高了。
沙鼠王可怜巴巴的抽噎两声,“我这都落到您二位手里了,我还能翻出什么花儿来……”
它的一对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一会儿看他们的表情,一会儿又贼兮兮的打量被秦时捧在掌心里的鸟蛋。
秦时问它,“你认识这个?”
“那只大鸟走到哪里都带着它,它身上有一种味道,”沙鼠王的视线随着鸟蛋转悠过去,眼里垂涎之意更浓,“我也说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秦时觉得这话可能是真的。沙鼠王可能确实不知道重明鸟到底有什么神通,但这世上的东西,能被称为瑞祥的,无一不是能量充沛的宝物。沙鼠王算是妖兽,对妖兽来说,吸纳更多的能量提升自身,应该是一种源自天性的本能。
沙鼠王识时务的开始表态,“哎呀,我们远远感应到了它,所以过来看看,要是早知道它是两位大侠的爱宠,我们肯定就不过来了……嘿嘿,误会,这就是误会。”
秦时不由一乐,觉得沙鼠王还挺会说话的。
不过他可不信什么误会的话。鸟蛋肯定也是它们发动攻击的一个理由,但却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最重要的还是要捕猎,要找机会喂饱这一窝大耗子小耗子。否则这老耗子也不会一出现,就目标明确的奔着火折子去了。
没有火光,他们两人更趋劣势。它们的捕猎也更加容易。
至于重明鸟的蛋,应该只是个顺带。毕竟这么一大群耗子都是要吃饭的。对于头领来说,最重要的事,应该还是让自己的族群都吃饱肚子吧。
沙鼠王见两个凶残的人类不知在想什么,半天也不表态,就有些心慌。根据以前它有限的几次跟人类打交道的经验来看,大多数的人类还是很吃卖惨这一套的。
“两位大侠饶命啊,”沙鼠王开始哭兮兮,“儿孙们实在都饿坏了,这也是没办法……原来我们在这一带可是最大的群落,现在可好,小的们死的死伤的伤,活下来的也到处逃命……”
贺知年晃了两下,示意它闭嘴,“你带我们出去,我们放你走。”
沙鼠王双眼一亮,“一言为定!”
地洞里无法分辨方向,两个人只能沿着通道继续往前走。
据沙鼠王说,到了前方地洞就会有分岔,到那个时候,他们要是没有它这个向导的话,搞不好就要走弯路了。有些通道越走越远离水源,时间一长,人就危险了。
秦时没吭声。他跟妖兽打交道多是在战场上,玩心眼的事他还真的不擅长。而且他对沙鼠王心存戒备,就越发不想跟它说话了。
贺知年却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无论沙鼠王是婉转的请求自己下地带路,还是向他们申请要跟族中的儿孙们商量一下,确定一下前进的方向……统统都被他一口回绝了。
“就这么拎着吧,”贺知年漫不经心的说:“你不沉。再说我也不忍心让你太辛苦。太累的话,脑子或许就不好使,万一指错了路,偏离水源太远,咱们大家都没活路了。”
沙鼠王听出了他话里的威胁之意,悻悻的不吭声了。
沙鼠王的鼠子鼠孙们远远地跟在他们身后,看上去对它们的头领还是很忠心的。秦时看不见它们,但他能听到身后远远传来的细微声响。
幽暗的地洞里,这样的声音也让人浑身发毛,好像走在野兽的罗网里。
这种时候,就体现出了有同伴的好处了。
秦时时不时的就会扫一眼贺知年,像是在确定他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哪怕贺知年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知道自己并不是孤身应战,秦时心里也会多一点安稳的感觉。
前方的路也果然如沙鼠王所说的那样,开始有了分岔口。这些洞口都留下了人工开凿的痕迹,看上去不像是天然形成的地下岩洞。
对于地下通道的来历,沙鼠王也不知道。它们一直在地表活动,要不是被姑获鸟和怪兽追杀,也不会躲进地下。
“以前这附近还有人住,”沙鼠王说:“也有一些走商的人从这里经过,听他们说,昌马城以前是个很繁华的地方,城主是上一任楼兰王的小儿子,拥有数不清的金银财宝。从这里经过的人类都在猜疑他的财宝被埋进了地下的某个秘密宫殿里,但遗憾的是从来也没有被人发现过。”
沙鼠王说着,不动声色的打量两个人类的神色。见他们还是一副平静如水的模样,并没有对财宝的传言表现出感兴趣的样子,不免有些失望起来。
人类不是都很迷恋金银财宝?!怎么这两个古怪的人类竟然也不问问它,楼兰王的财宝都埋在什么地方?
“这个城主死于暗杀,”沙鼠王开始给这个故事补充细节,“听说他的儿女姬妾都不知道他的财宝藏在哪里。以前这里有地下河经过的时候,-->>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