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瑶春葱似的手指向敏儿棉被下探去,楚风大急,一把抓住她的皓腕。
“贱妾师从相爷,学得几分医术。”雪瑶郑重的看着楚风的眼睛,待对方的疑虑消失,香滑的玉手轻轻一翻,脱离楚风掌握,轻轻探入棉被下,搭上敏儿的脉搏。
雪瑶细细感受着敏儿的脉搏,忽而沉思,忽而眉头一皱,吓得楚风心惊胆战,“雪瑶,陈姑娘,敏儿怎么样了?”
“有我在,不妨事的。”雪瑶嗔怪的看了楚风一眼,摸摸手腕上被捏出一道印痕,这傻子,真下得手,捏得人家好疼!
受刀伤后失血体虚,整天不能睡眠,口渴喝水多,雪瑶问了病情,沉吟半晌,又揭开棉被,取下伤口处的绷带,只见敏儿肩头受伤处红肿隆起,伤口周边发热,以手轻触就喊疼。
“伤后口渴、发热,是毒气炽盛,须解热毒;伤口红肿难以愈合,是气血两虚。好在受伤未久,医治不难。”
“对、对,有什么办法快点治好?”楚风如同沙漠中遇到绿洲的旅人,欣喜之下抓住雪瑶的肩头,恨不得狠狠亲她两口。
雪瑶嫩脸微红,挣脱了走出门外,“金风,去开了那口藤箱,取丞相调制的玉枢丹、神异膏。雨露,取我的九霄环佩。”
玉枢丹、神异膏都是药物,九霄环佩却是张浑厚古朴的七弦琴。救治病人用得上古琴?楚风又搞不懂了。
雪瑶服侍半昏迷的敏儿服下丹药,又让人打来凉开水,洗净伤口处的污物,敷上膏药。“玉枢丹,由山慈姑、文蛤、千金子、红芽大戟、麝香调制,内服解热毒有奇效;神异膏含蜂房、玄参、蛇蜕、黄丹、杏仁,外敷止伤口肿痛。”
金风解开包琴的绒布套,将琴端端正正放在几案上,又在几后铺好蒲团;玉露捧出个古色古香的薰炉,点上后散发出如兰似麝的香味。
雪瑶坐到蒲团上,左手吟、猱,绰、注、撞,右手托、擘、抹、挑、勾、剔、打、摘、轮,一双玉手变幻无方,琴声叮叮咚咚悠扬婉转,如清风吹过松林,如海潮轻卷浪花,叫人身心一阵轻快,紧绷的神经为之一松。
一曲终了,刚才还呻吟翻覆的敏儿,竟然已沉沉睡去,嘴角微微翘起,小脸上竟挂着一丝笑意。
雪瑶收了琴、炉,拉着楚风走向外间,解释道:“天竺香含曼陀罗,焚烧能催人入眠;刚才的一曲《鸥鹭忘机》,清新淡雅使人忘记忧愁烦恼,亦能助人安眠。”
“好,很好!谢谢,谢谢你!”楚风感激得不知该说什么,想想又问:“你怎么会这些?丞相的医术如此高明?”
雪瑶白了楚风一眼:“我家相爷与当世第一名医陈良甫同宗,早年学得陈家医术神技,后来做了丞相,也常常为同僚看视病症,京中称为‘医国医人,妙手回春’。”
楚风讪笑道:“我只知丞相能医国,却不知他善能医人。”
“相爷医人确是妙手回春;医国,唉~”雪瑶长叹一声,如今相爷医人妙手还在,至于医国,国家残破如此,便是再有回春妙手,怕也难医得这残山剩水。
第七十五章 两岸
陈宜中突然给楚风送来一位妖娆多姿的侍妾,隐隐威胁到女儿的地位,本来王家夫妻是有所不满的,但偏偏是她救了敏儿的命,感激还来不及,一点小小的不快,早已抛到脑后。
雪瑶以楚风不懂医术为理由,接替了他照料敏儿的工作,楚风回到卧室,整整睡了一天一夜,刚醒来就得到好消息:敏儿已经退烧,恢复了神智。
急匆匆的赶去,妓女玉露待要通报,“嘘~”楚风止住了她们。
还没进门,就听见两女交谈甚欢。“雪瑶姐,海上行朝好玩吗?几个月飘在海上,会不会头晕啊?那些大将军、大丞相,是不是很威风?”
“行朝几千艘船,用绳索木板连接在一起,就像是一座浮在海上的大城。战船在最外边,高大的船身就像城墙;靠里一点是各种各样的船只,有的船打铁,有的船住人,还有的船上铺着泥土种菜;最里边是官家的座船,富丽堂皇,住着小皇帝和后妃娘娘们,就好像皇宫一样……”
“皇宫?那儿有没有郡主呢?楚哥哥喜欢郡主,上次去泉州没见到,他很失望呢,好一段时间都不开心!”
楚风笑着推开房门,“咳咳,是哪个小坏蛋在背后说我呀?”
一幕香艳的画面映入楚风的眼帘:大床上,敏儿斜倚着枕头,胸前衣衫半解,为了肩头的伤口,抹胸早已取下,鼓鼓胀胀的小山丘在衣襟下若隐若现,恍惚间甚至看到了一粒青涩的果实。
雪瑶只穿着抹胸,只见她肤色欺霜赛雪,乌黑的长发随意搭在胸前,黑白分明更增加了无穷尽的诱惑,抹胸下面的两座山峰挺拔高耸,峰顶的紫葡萄把雪白的纺绸面料顶出了两个小小凸起,她大半个身子露在被子外面,伸出左臂侧身环抱着敏儿,这个姿势让楚风从侧面看得更加清楚,甚至清晰的看见她平坦的小肚皮上,那个娇俏可爱的、圆圆的肚脐眼。
啊~~两女同时娇呼,缩进了被子里。雪瑶后悔死了,室内升起炭火炉子,尽管开着窗,仍然非常暖和,怕热的她钻出被子,却没想到被楚风这家伙看了个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