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郁礼毫不掩饰对姜懿的厌恶。
姜懿只感觉他捅的不是她的肚子,而是她的心。
“啊对了,我现在没有在恨你,我是恶心你,你在我眼里就像一条杀不死的蛆虫。”
都说恨比爱更深,姜懿在灭掉杜府全家时,也是这般想法。
可是杜郁礼这句话打破了她最后一丝幻想。
杜郁礼在她身上不致命的地方捅了四十五刀,在姜懿奄奄一息时,强行给她喂下假死时蓁宝给他的续命神丹。
“你还没受够惩罚呢,不准死得那么轻易。”
杜郁礼起身,因为蹲得太久而踉跄几步。
看着姜懿狼狈不堪的惨状,他心里说不出地痛快。
大仇得报,他不用再折磨自己,有脸下去陪慧娘和阿裕、还有父母亲人了。
他们肯定等他很久了。
杜郁礼脚步轻快地走出牢房,面上带着无尽的喜意。
姜懿两只手被铁链锁着,无法躺下。
她的命是留着,但伤口不能愈合,身上密密麻麻的刀伤,渗出的血把衣裙染得绯红。
伤痛,可是心里更痛。
杜郁礼说她恶心,比扒光她的衣服把她扔进人堆里还要让人难堪、还要无地自容。
她把自己的感情赤裸裸地剖析给这两父子。
可一个恶心她;一个是假的,在利用她。
她这一辈子,还真是可笑至极。
姜懿表情坚毅地用力咬下了舌头。
──
“姜懿和她阵营的人都已伏法,皇姐自此便高枕无忧了吧。”姜寒尽亲手替姜若真斟茶,递到她手里。
姜若真抿了一口,笑容却满怀心事。
姜寒尽问:“是在因蓁宝的事而忧思吗?”
姜若真阖眼默认。
姜寒尽愧疚道:“抱歉皇姐,其实臣弟已找到蓁宝,眼看着就能把她带回来,但裴定骁忽然出现,臣弟带去大景的月卫尽数折损,自己也身负重伤。蓁宝不肯同臣弟一起回云姜,只说想来的时候再来……臣弟无能。”
“无碍,你已经尽力。”姜若真眉眼笑意浅淡,“而且,蓁宝比你更早抵达国都。”
姜寒尽惊愕抬眸。
姜若真懊丧道:“只是因为此事复杂,宫中凶险,朕暂时无法与蓁宝相认,她或许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