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念见过问罪的,没见过占完便宜问罪的。
心里大抵是不太高兴,被人强迫的不高兴,忍不住说气话,“还能干什么?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气氛瞬间沉凝,黑的深沉。
带着点剑拔弩张的气味,缓缓蔓延着。
良久。
森冷修长的手指突然抵上了她的脖子,一阵摩挲着,语气漫不经心,缓缓砸下,“离他远点,知道吗?”
江棠念感觉到了危险,推开他的手,冷笑,“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当初就是一场意外而已,咱们各取所需,现在你又是什么意思?”
之前她主动和他靠近,他不稀罕,还对她百般威胁嫌弃,弃如敝履。
现在就是两个多月没见而已,突然就上赶着倒贴了,谁又需要?
他没说话。
心里在沉默,也在思考。
安妄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江棠念再扯上关系,就像她说的,那晚只是一场意外,一夜荒唐而已。
所以,之前对于她的靠近,他极尽排斥,心里认为只要自己回去后,一切就会变回原样。
可真当自己回去了之后,他突然又觉得一切都变得无聊了起来,做什么都忍不住的会去想江棠念在干什么。
安妄很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也动过杀了江棠念,将她的尸体做成画卷日日挂在床头的心思,
可还没有付诸行动,就在太和殿上和她再次相遇了。
平淡无波的心脏一片沉寂,见到她突然开始剧烈跳动了起来。
鲜活又热烈,久违的兴奋感卷席着全身,刺激着四肢百骸。
所以……
对于安珒的赐婚,他并不抗拒,反而,还很高兴。
就像瞌睡了突然有人送枕头。
现在,冰凉手指抵在江棠念脆弱纤细的脖颈上,感受着从指尖深处传来的阵阵温热感,是人的温度,
活的。
安妄突然又改主意了,不想将她作画了。
既然这么感兴趣的话,不如日日将她囚在寝殿内,永远陪着他,多好?
江棠念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在这暗淡困倦的黑暗里心里止不住的一阵慌乱,她手指径直摸索着,向上游离,摸到他肩上,手指借力从他腿上滑了下去。
刚落地,江棠念还没松一口气,男人就有了动作。
身体突然腾空被人揽起,江棠念惊呼了一声,一阵天旋地转,突然被人倒吊着挂在身上,脑子在一瞬间充血晕眩,腰腹径直碰撞上他的肩胛骨引起一阵钝痛。
安妄将人扔在肩上,直接往宫殿的更深处走。
即使什么也看不见。
但这里,他居住了十几年,比任何人都熟悉地形。
“安妄,放我下来。”忍住了那股昏昏沉沉感,江棠念出声,声音微弱。
有点像撒娇,听着娇娇软软的。
这是安妄第一次听到江棠念向他撒娇。
果然,还是女孩子的声音好听。
等会也是这样,更好。
“好啊,听你的。”散漫腔调带着股独有的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