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剑光闪耀中,一颗颗头颅高高飞起。
鲜血像喷泉一样激射而出,在空中催开了一朵朵腥红的彼岸花,带着地狱的冷艳与残忍,将一个个罪恶的灵魂送上了不归路。那些神情冷漠的黑甲杀神,径直地冲进了血光之中,愤怒地挥动刀剑,顷刻间便将那些无头尸首斩成了肉泥。
牛老二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身受重伤的他已经感觉不到身体的痛楚,只觉得那汩汩流出的鲜血,正飞速地带给他体内的生机。
一个微胖的年轻人,狞笑着朝他走来。那细微的脚步声听在耳中格外地惊心动魄,如同死神的声声召唤。
死亡的钟声即将敲响,牛老二觉得自己过去的十多年仿佛一场恶梦。金钱、美女、暴力、血腥变成了他人生的全部,一个从贫穷乡村里走出来的憨厚少年人,在欲望的驱使下举起了雪亮的钢刀踏上了一条疯狂杀戮的黑暗道路,最后成为了一个恶贯满盈的罪人。
这一刻他突然发现,这十余年来他所做的,小说根本不是他当初想要的。在亲人的泪光中绝然走出家门的他,求的不过是一家人的温饱,求的不过是能给母亲一个幸福的晚年。如果不是狼族连年的战祸夺走了父亲的生命,如果不是无休止的战争带来的苛捐杂税,他现在也许还在平静的乡村里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或许还娶上了一个媳妇生下了一堆孩子。曾经,他的血也是温热鲜红的他的梦也是荣耀辉煌的他的心也是向往光明与正义的,可是结局却是如此的不堪。
“为什么会这样。”母亲的面容闪现在眼前,他的内心深处发出了一声绝望而又不甘地呐喊,向着苍天痛苦地质问着。
朱小七冷眼打量着地上那个被射得像刺猬一样的狼人。侯小柄没有取他的性命,不是因为他心慈手软,只是想让带头作恶的他多遭些活罪。
“娘,我错了。”两行泪水无声地从牛老二的眼角溢出,和与他脸上的鲜血融在了一起。些许泪水无法冲刷掉血痕,最后的忏悔也无法洗去往日的罪孽。
两名烈风队员扶着裹在大衣里的女子走了过来。血腥的杀戮,没有令她害怕和惊恐,仇恨的力量,支持着失去了灵魂的身躯。她用一种恐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地上那个半死的狼人。
如果午后的阳光不是那么温暖,她就不会抱着孩子在院子的树下晒太阳,这个畜牲就不会看到她,就不会在抓她的时候重重地将她的孩子摔在地上,然后又杀了闻讯赶来救她的家人。
“仇,你自己报。”朱小七从背后拔出菜刀,交到了狼女的手中。
“畜牲,我杀了你!”狼女接过刀,疯狂地扑到了牛老二的身前,然后挥刀猛地砍了下去。就像平日里劈柴一些,一刀接一刀,牛老二的一张脸很快变得血肉模糊。
“哈哈哈”狼女砍累后,大笑着抓起一把血肉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快意地嚼了起来。
一边嚼着,她又挥刀朝着牛老二的下体一阵猛剁,剁得血肉横飞。
染血的刀,蓦然反手一挥朝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血光闪现,狼女的身子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谢谢!”她看着朱小七,嘴唇轻轻动了动,眼神渐渐暗了下去。
朱小七从开始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但他没有阻拦。不是他铁石心肠,他只是觉得这样的结局对于饱受苦难的狼女来说也许是最好的。当生命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就该让它悄然凋零。当活着变成无尽的痛苦时,就该给它永恒的解脱。
黑石谷内恢复了平静。队员们默默地打扫着战场,将狼女埋在了乱石堆里。
“队长,我们的人来了。”一名队员走上前来,对正坐在大石上望着满地血痕发呆的朱小七说道。
“好,准备出发!”朱小七猛地站起身,从大石上跃下。
溪山。
老狼头靠在虎皮椅上,欣喜地把玩着一块鸡蛋大小的灵石。灵石内,可见金色光华如水流般隐隐流转,灵动而又晶莹。
“狼头,没错?这可是上好的千年灵石啊,咱们一下子就挖出来五块!”身边,一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中年狼人盯着灵石,喜不自胜地说道。
“按照他们给的价,这一块就是五万金币。有了这笔钱,咱们可以大肆招兵买马了。”老狼头得意地笑道。
“他们咋知道溪山这座小矿里一定能挖出千年灵石呢?这可是藏在地底的玩意啊!”中年狼人困惑地问道。
“因为他们早就盯上了狼牙。这个白痴为了复兴家业,连财不露白的道理都忘记了,自己傻傻地拿了几块去拍卖。他们买下来后,马上派人调查狼牙,然后就发现了这座矿。”
“难怪狼牙被弄得家破人亡。不过,那帮人的本事可真不小,连王族都不敢过问狼牙的事,只能眼睁睁看着咱们在北地风光。”中年狼人叹道。
“告诉那些矿工,慢慢挖。只要灵石一天不尽,咱们就有利用的价值。有他们在背后撑腰,咱们的好日子还长着呢!”老狼头将灵石放进了身边的盒子里,站起身吩咐道。
“是!”中年狼人恭声应道。
“黑子,这次你的功劳不小。牛老二把货接过来后,你领个回过好好乐乎乐乎。”老狼头欣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