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襟略微笑了笑,回答说:“时机已到?我不这样认为。”他说:“今日乃是富临之寿辰,聆湘北苑之内必然守卫森严。我这时候贸然带人闯入聆湘北苑,和自寻死路有什么分别?”
他又说:“乌金伞,你该不会是想害我吧?”
闻寂声道:“我们既然已经达成合作,无缘无故的,我害你做什么?这样有损声誉的事情,乌金伞不会做。姜公子若不信任我,当初又何必特意来找我呢?”
他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姜公子不会不明白。既然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还请公子多少相信我一些。至于公子的顾虑,其实你大可放心——
“聆湘北苑内部我已打点妥当,这是路线图。只要姜公子按照这张图上的路线走,便能避开富临的耳目。”
姜云襟将信将疑:“果真?”
他心里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奇怪。
要说想不通的地方,就是闻寂声他们动手的时机未免也太快、太顺利了。
顺利得令人起疑。
他们入府不过才那几日的工夫,楼西月便能将富临给拿捏住了?就算她真有魅惑人的本事,那富临也不是蠢的,如此轻易被美人拿捏,倒不太像是他的所为。
还是说,这当中发生了一些难以预料的意外?
而除此之外,更怪异的是惢姬。
此时,闻寂声说:“自然是真的。我已经买通聆湘北苑内的看门的杂役,只要姜公子带上人马,立刻便会有人为公子你打开院门。你就放心吧。”
姜云襟略微想了想,便道:“不是我不放心,只是我不得不多考虑一层——日前你与我说,惢姬被富临带走关押了,此事究竟是真是假?”
他道:“虽然你说,富临是发现了她与我之私情,这才将人带走。但惢姬受困,照富临的个性,不可能不找我算账。”
这便是姜云襟感到困惑的地方:“可偏偏到现在,富临都未曾找上门来。因此我怀疑惢姬被困一事,尚有疑点。”
闻寂声说:“那是因为富临只是觉察出惢姬有奸夫,但还不知道奸夫就是姜公子你,所以并未有所动作。我昨夜还听富临手底下的人说,等过了这一阵,便要好好查一查奸夫的身份,将人揪出来。”
他看了眼姜云襟,道:“今日可是姜公子您最后的机会了,倘若错过,下一回恐怕面对的就是富临的问罪了。您若不能尽早扳倒富临,他日富临平定富家乱局,你还能与之相抗么?”
闻寂声看上去半点也不着急的模样,反而十分悠闲:
“我倒是无所谓的。我不在乎究竟是谁扳倒富临,就算姜公子今日不愿出手,那我也可寻麟州城内其他商贾合作,再不济,还有富衍呢。”
他冲姜云襟笑了笑,说:“姜公子若是仍有疑虑,那可以再考虑考虑。不过您得考虑快一些,若是晚了,也就来不及蹭富家最后的财产了。”
闻言,姜云襟犹豫起来:“这……”
见他神情有所松动,闻寂声心里也就有数了。
他拍拍衣角站起来说:“姜公子好好想想罢,我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一步了——”
说着闻寂声便要往外走。
但还没等他走出花厅大门,姜云襟便连忙出声将人拦下:“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