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宋然则略微思考片刻,道:“也就是说,村口处的埋伏,乃是那位公子所布下。”
他紧盯着面前跪下的青年,问道“他是什么底细,为何不帮着其他村落逃难偏偏帮了你们?”
青年面露犹豫,说:“这……”他摇摇头,说:“这个我也不大清楚,我只听说,他是从淮江府来的书生,原本是要去宿州投奔亲戚的,途经平州,听闻这里在闹山匪,所以过来看看。”
说着,青年忽然顿了一下,然后抬起头:“哦,对了,他路上缺少盘缠,为了请他帮忙对付山匪,我们村民还凑了不少的银两给他,作为报酬。”
宋然则微微一笑,:“原来是个书生……你们这么信任他,就不怕他卷了钱跑了?”
青年回答:“嗐,不会,我们还扣下了一半酬金,等他把……等事成之后,再给他。那书生信誓旦旦地说,他熟读兵书,志向是要到军中做一名军师,所以我们……”
志向要做军师?
宋然则来了兴趣。他打断青年的话:“这书生叫什么名字?”
青年:“他叫俞班,青年才俊,今年不过十八。”
“哦?有意思。”宋然则点点头,又问:“村民是什么时候走的?”
青年犹犹豫豫,他眼神闪躲,最终咬了咬牙,说:“大概是一个时辰前,我们村民才彻底收拾停当,从后山的那条路跑走了。”
说完,他连忙给宋然则磕头:“大当家的饶命,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请大当家的放过我吧!”
名唤“小河”的山贼威胁道:“那不就是刚走不久?你没骗我们吧,这么点儿时间,够布好陷阱埋伏么?若是让我发现你撒谎,你这颗脑袋就等着落地吧!”
青年告饶道:“这我哪儿敢骗几位大爷啊,真是一个时辰前走的。再说,那个陷阱老早就布置好了,那公子说,就等着你们来呢。”
闻言,宋然则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说:“看来这书生还自信得很,真当自己是名军师了。”
那人究竟有没有本事,宋然则倒是想会一会。
“他现在人在哪里?”宋然则问。
青年道:“就在前面的土地庙里。”他又说:“大当家,现在能放了我么?”
宋然则没看他。他从石墩上站起来,吩咐众位弟兄:“留十五个人跟我过去,看一看这名军师究竟何许人也。至于村民……
“小河,你带其他人从后山的出口追过去,务必要把人给追到,一一拿下!还有——”
他看了眼青年,说:“先把这人关起来,等抓到其他村民再说。”
“是!”
众人齐声应下,随即分作两拨人马,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
青年被一名山贼牢牢抓着,给拖到一破旧的农舍里。
青年喊着:“别、别关我,放了我吧,求求你了,大哥!”
山贼重重哼了一声,说:“放你?做梦!赶紧给我进去!”
说着,山贼便推开柴房要把青年给关进去。但在这时,青年却陡然顿住脚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山贼没将人推动,纳闷了一瞬:“干什么,走啊!”
话音落下,青年骤然回头,冲他露出一抹笑:“我不走了,你走吧。”
随即,他猛地出手,一个拳头就砸在山贼的面门上!紧接着,他一个闪身来到山贼身后,一手扣住对方的脖子,一手抓着对方的脑袋,再狠厉一扭!——
顷刻间,山贼脖颈断裂,随即没了声息。
见人死透了,青年这才将脸上薄薄的一层伪装撕了下来。
“呼,这下她可欠我欠得多了。为了她的计划,我可是连给匪冦下跪的事儿都做了,亏大发了。”
闻寂声抬头看了眼天色,心想:时辰差不多了,该收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