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刚岂会这点虚言所吓倒?他既然敢收拾张昌宗,肯定是有一定的把握的。
武则天是谁?公允地说,乃是一代明君,史书记载其统治有“贞观遗风”。就算在这个仙侠世界里,人们也承认,在她的治下“年丰岁稔,政治不乱”。
在这种明君手下干活,无疑是非常舒坦的,至少她的下限很高,一般情况下不必有“伴君如伴虎”之忧。
的确,在记忆中她是杀了自己的全家,不过那是政治斗争。在李唐王室的存亡上,双方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可以说,实际上双方是有公仇而无私怨。
现在自己化身王元宝,与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利益冲突,甚至严格说来,自己收拾张昌宗,还是她的意思。
薛刚估计,打了张昌宗也就打了,此事最最严重的后果不过是丢官罢职罢了。
所以,他毫不慌乱,轻蔑地一笑,道:“什么案子发了?不就是给张中郎松了松骨头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然后,他上前一步,对着武则天大礼参拜道:“启奏陛下,张中郎在江淮侯府内逼辱犯官妻子,微臣有监察左控鹤监之责,这才对他施以薄惩。我并不认为,自己有何不当之处。”
武则天也是颇为无奈,她把控鹤监一分为二,当然是希望有人制衡一下二张,让他们行事别太过分。
但话又说回来了,她也绝对不希望爱郎被欺负。
薛刚的那些小手段,瞒得过旁人,可瞒不过已经修行到了“待诏”境的王怀义。他略施法力,就把张昌宗受的酷刑调查了个八九不离十。
这件事里,于公,薛刚做的没错,于私,可以算是触了武则天的逆鳞。
女皇陛下闭目沉思了许久,终于长叹一声,道:“王监正。”
“微臣在。”
“你可知朕与张中郎之间的关系?”
“略有耳闻。”
“你知道就好,此事的起因确是张中郎不对。不过你的所为,也是丝毫没有给朕面子,说你有一个“慢君”之罪不过分吧?”
薛刚叩头道:“微臣知错。”
“知错就好。那朕就罚你……算了,下不为例。以后再如此苛待张中郎,朕绝不轻娆。”
“谢陛下开恩。”
雷声大,雨点小。
这一番阵仗下来,敢情就来了个下不为例?张昌宗可不干了,道:“陛下,您就这么轻饶了他?微臣不服!”
“当然不仅仅如此。”武则天道:“本来有一件大功,朕是准备给王监正立的,今天为了补偿你,这件事就给你办吧。”
“但不知是什么大功?”
王怀义道:“杀徐敬猷的全家,铸铁丘坟。”
张易之怒道:“王怀义,你出什么馊主意?好么,王元宝去抄江淮侯府大捞特捞。我们哥俩就捞着一个杀人修坟的苦差事?你到底是何居心?”
“休得胡言!”武则天的脸微微一沉,,道:“护国禅师说的话就是朕的意思。五郎、六郎,你们可别把此事看作一场苦差,实际上这对你们二人来说是一个千载难缝的好机会。”
张易之迟疑道:“那您准备花多少钱给姓徐的修坟,少于二十……啊,不,五十万两黄金我可不干。”
“不是让你捞钱。”武则天无奈地说道:“还是让护国禅师给你解释吧。”
王怀义缓缓道:“这事得从两辽王薛丁山征西诛苏宝同讲起。苏宝同
乃青龙星转世,以灭唐为己任。他集合了众多奇能异士,利用秘法,发誓今生灭唐失败,就要马上转世投胎,再反大唐。”
“然后呢?”
“我大唐天子有道,国富民强,原也不惧这个。既然能杀得了他们一次,就能杀得了他们第二次。只是百姓何辜,要遭此兵火。所以,威宁侯就以绝大法力,把这些要转世之人的灵魂,全封在了尸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