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军营,老高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也不在和古君邪说笑。
古君邪也知道此时确实不适合谈笑事情了,此时有两个士兵抬着一个断了胳膊的伤员,与古君邪擦身而过。那伤员头上脸上都是血,一只胳膊固定着,另一只上面是呲呲作响的绿色粘液,看起来像是强酸一样。
古君邪心中判断那应该是妖兽喷出的酸液,有些妖兽能口吐比硫酸的酸性还强的胃液,含有剧毒,普通的人接触一点就受不了了,就算此人是个武修,胳膊恐怕也是废了。
他不忍看到伤员这么凄惨的样子,急忙从戒指中拿出地胆石。地胆石是西方盐沼出产的天材地宝,对强酸有很强的中和作用,他将地胆石往那人的胳膊上擦了擦,那绿色的酸液便化为了水汽蒸腾起来。
酸液被中和干净后,那伤员才不再痛的大喊大叫,他用感激的目光看了古君邪一眼,随即被士兵抬走到伤兵营中去。
古君邪叹了口气,尽管腐蚀其胳膊的酸液已经被中和,但他的胳膊最终还是保不住了。
菲卿卿瞟了古君邪一眼,没说什么,眼中却多了一份欣赏。
众人走到一个宽阔的训练场上,四周是正在整顿准备奔赴前线的羽灵士兵以及普通的兵士。和羽灵军驻扎在一起的普通士兵有两种,一种是重甲骑兵,称作虎狼骑,另一种是重甲步兵,称作铁甲兵。正常抗击妖兽的时候是按照一百羽灵军,三百虎狼骑和五百铁甲兵的分配原则进行编制的,以虎狼骑为先锋,铁甲兵在左右翼护住中间的羽灵军,羽灵军则负责居中策应,给妖兽致命一击。
菲卿卿领着众人在训练场一角进行站前动员。此时从训练场中心却走来两个人,其中一个胸前飘着三缕墨髯,腰上挂着古旧的佩剑,充满智慧的眼角纹挂在此人的脸上,却依然掩盖不住他眼中的杀伐之气。胸前穿着金甲狮头护心镜,连着后背的锁子甲,更衬托出此人的威武不凡。
另一个的穿着打扮便和战场上的气氛十分不搭了,只见他白衣胜雪,步履生风,也没有武器傍身,只握了个白纸扇在手上。细条长眉,鼻挺唇薄,耳朵略微发尖,显得此人有些古灵精怪。还没说话嘴角先挂了三分笑意,一个淡淡的酒窝挂在此人脸上,平添了几分天真之意。
这二人一个是羽灵军的左将军狮心罗铁心,另一个是左将军新提的贴身护卫落云棠。
菲卿卿见二人来了,急忙跪地行礼,身后的众人也跟着跪下道:“拜见罗将军!”
来了!古君邪就知道进了军营要行军礼,然而他从小骄纵惯了,从来只有别人对他行礼的份,除了父母,他这副膝盖倒还真没跪过谁。这辈子不跪天,不跪地,去留随心,往来随意。这是古君邪一向的行事准则。
所以古君邪早就对行礼一事想好了对
策,只见他同样屈膝下来,但却没有跪下去,而是在膝盖和地面只见留下了一点空隙。这对常人来讲很难做到,但凭借着惊人的腿力古君邪硬是做到了这样一个简直可以说是犯规的动作。
然而什么事情就怕遇见了小人,古君邪这一小动作偏偏让玄天凌给看见了。他冷哼一声,拾起一个小石子,瞄准了古君邪的膝盖,嗖的一声打了过去。
古君邪的膝盖被石子打的生疼,身子往前一傾,膝盖已经不由自主的倒向地面。他无奈之下只好顺着前倾的劲力用手一撑,竟然倒立而起,在空中翻了个筋斗,才稳稳的落在地面上。
然而他这一番动作实在是太显眼了,四周围跪着的人惊讶的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惊讶,随即又转为了好像关爱智障一样的同情。
“你叫什么名字?”罗铁心带着怒气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古君邪是也。”古君邪知道自己刚刚闯了大祸,公然对将军不敬,这个罪名已经足够问斩好几次的了。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了,再装下去也就没意思了,还不如洒脱一点,要杀要剐,悉听额,看看再说!
“见了本将军为何不跪?”
古君邪抱拳道:“恕属下甲胄在身,不得施以全礼!”
“哼,我怎么没见你身穿甲胄?”
“甲胄在心中,随时准备为国效力!”古君邪这一番铿锵有力的回答不禁让跪下的众人都暗暗赞叹。犯了军法还那么义正言辞,大义凛然,恐怕就算是已过花甲的罗老将军也没见过。
这小子倒有点意思!落云棠玩味的看着古君邪,心中升起一阵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