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少爷,小前辈。”阿四、阿大赶来,纷纷下马,才要高兴地说句话,就见前面响起千军万马的马蹄声,四人待要逃,已经来不及,只能愣在当地。
不大的功夫,就见一千人马迎了过来。
待那群人跟他们面对面了,玉破禅、阿大一左一右地将金折桂护在中间。
“你们是……”迎面一个二十五六,英姿飒爽、面如冠玉的人骑马过来,疑惑地看向金折桂几人,见他们穿着自家兵服,便脸色一变,“父王呢?怎只剩下你们几个?这丫头……莫不就是金家小姐?”再一看金折桂手里握着的东西,忙:“父王的玉佩怎会在你手上?”
玉破禅拿着鞭子当即勒住金折桂脖子上,阿四哽咽一声,跪下垂头道:“公子,属下无能……”
金折桂呆了呆,心想到底还是要进扬州城?看这人模样跟宁王十分相似,又见这人要抢玉佩,便缩了缩手,怔怔地问:“你是几公子?”
那人身边亲兵说:“这是我们大公子。”
“那二公子呢?王爷说要把玉佩给二公子。”金折桂说。
玉破禅顺口道:“正是,王爷临死前……”哽咽不出来,便有意含含糊糊地说话,“有要紧的话交代给二公子。”
宁王府大公子虞洛怔住,脸色渐渐苍白,先为宁王过世震惊,随后又为宁王偏向老二心中不服,“父王他,他是怎么去的?”
“回大公子……袁将军造反,看王爷只带着几万人去瓜州,便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大公子带着人往前面去,就能看见袁将军在杀我们的人呢。”阿四再次哽咽。
“来人,好好照看他们四人,领着他们……”大公子待要说领着他们回扬州城,又怕他们见了老二,把宁王临终的“要紧”的话跟老二说了,于是令人抢下玉佩,便果断地带着人向前冲去。
大公子留下的十人将“劫后余生”的玉破禅、阿大等人搀扶到路边,等着大公子的人过去了,金折桂便摸着咕咕叫的肚子说:“我渴了,饿了。你们谁去打猎烤肉给我吃?”
那十人嗔道:“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娇气……”
“哎,话不能这样说。”阿四凑到那人耳边,“这金家小姐用处大的很,王爷都对她好的不得了。待咱们哄着她,叫她把要跟二公子说的话跟大公子说了,也是功劳一件。”说完,又冲那人挤眼睛。
果然那人细想有道理得很,便气喋喋地令人去打猎、取水、生火,然后一堆人细细地问宁王是怎么死的。
玉破禅、阿大、阿四跟金折桂趁机吃肉喝水,胡言乱语地编出一些话来哄他们十人,见休息得差不多了了,玉破禅三人忽地发作,趁其不备地杀了四人,剩下六人
忙道:“你们做什么?”醒悟到他们四人不对劲,想仗着人多跟他们三人对上,奈何技不如人,打了不过一炷香功夫,便落荒而逃。
“咱们快走。”玉破禅也不许人追,看马也吃过了草,就要离开大路,向树林里躲去。
“且慢,阿大,你快进去扬州城,做出要死的样子,去找二公子,告诉他王爷临终前要把玉佩给他,还留下了要将扬州交给他的话,”金折桂说着,撕下衣襟,沾
着血写下化学公式给他,“就说这是做惊雷的方子,王爷都交给二公子了。他要问玉佩呢,你就说,大公子抢去了,还要杀了我们三人,只剩下你一个活口。将话说
完了,你就装死,然后想法子逃出来,不必找我们,直接去乐水。”
阿大拿着那血字,答应一声,就与三人告辞,转身向扬州城去。
金折桂长出一口气,虽对阿大心存愧疚,但一直哄着他也不事,合该将他支开。
“小前辈,走吧。”玉破禅领着阿四、金折桂两人向树林里走去。
却说大公子一群人赶上时,就见两边都是自家人斗了起来,先疑惑不知帮着哪边,随后听有人高兴地喊:“救兵来了!”就以为这是自己人,忙问:“袁珏龙呢?父王在哪里?”
喊救兵的人是梁松,蒙战等人听梁松喊,便也高兴地喊“救兵来了”,又有宁王亲兵追杀过来,大公子的人赶紧上前救下梁松等人,将宁王亲兵一一砍杀。
可怜亲兵们也以为自家救兵来了,一时不防备,便送了命。
“在前面,他们在前面。”梁松伸手向前指去。
大公子不与梁松等人多说,便又向袁珏龙那边杀去。
梁松等稍稍愣了愣,就立时向林子里的宁王追去。
大公子这边忽地看见了袁珏龙杀自家兵卒的身影,便下令:“杀了那吃里扒外的东西!”于是身先士卒地冲袁珏龙冲去。
袁珏龙见大公子来,先是一喜,随后又看他来者不善,竟是帮着乱军那边,便震惊道:“大公子?他们是叛军!”
大公子冷笑道:“姓袁的,瓜州城外又没有人,你不守着瓜州,来这边做什么?你害死我父王,我今日就为父报仇!亏得父王那般信赖你!”
袁珏龙错愕道:“大公子怎说出这话?”一杆长枪虽舞得风声阵阵,却不敢伤了大公子,一个错身,被大公子的长剑砍破袖子,想到自己一条手臂险些就被大公子
砍断,就冷声道:“大公子!末将护着王爷一路逃出来,大公子怎地错将末将当做杀王爷……王爷呢?”四目看去,却不见宁王身影。